刘小天噔噔噔的跑进来,直接扑在他的桌案上,喘着粗气问:
“谢文文,今儿是你生辰对不对?”
谢文文停下笔,眼睁睁的看着他铺好的画纸被他一胳膊给搡皱了,危险的挑着眼皮子看他。
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如此惊慌,结果就这事?值得他这么匆匆的跑过来?
“怎么?你还要给我过?”
他只当当初是随便说说,过与不过都没有两样,但难为的是刘小天还记着自己。
刘小天不满谢文文这不以为然的模样,好歹也是自己的生辰,怎么能如此不以为意。
“当然得过,我之前不是说好的么,好歹也是你自己的生辰,你就不能上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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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差点给忘了,今日你及冠,可不能马虎。”若是寻常的生辰倒也能不这么重视,可今日是他及冠的日子,预示着真正的成人,哪里能马虎的。
谢文文也就是自己不在乎,仗着别人也不在乎他才这么不当回事的,可有他们在身边,哪里就真的让这一天平凡的过去,怎么说也得给他庆祝庆祝。
谢文文沉默,其实他自己都不在意这所谓的及冠的,与他来说,无非就是长一岁罢了,无甚重要。可刘小天却记着,谢文文心底柔和了一片,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早在离开游京的时候他就想过不会再出现在熟悉的人面前,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人会在他及冠的这一日给他庆祝,为他祝福,他从来都不肖想不可能的事情,这是他的自知之明。
而刘小天分明也是认识不到一年的人,却听了自己的生辰的日子,记着当日,可那些该记着他的人呢?
好不讽刺。
刘小天不知道此刻谢文文的心理路程,难得的是遇到他们中有人过生辰,这一年都要到头了,这段日子他们也一直在担惊受怕,如此消停了当是要好好过一次的。虽然他们现在的日子也不富裕,也不说大办一场,但简单的过法还是能的。
“我去给你捞碗面,先。”说着刘小天就迫不及待的出去,在外边遇到了也跟着过来的谢敬丰。
他虽然走的比刘小天慢,可到的时候也听到了刘小天后面的那两句话。
他似乎是不确定的问道:“谢文文也是今儿的生辰?”
刘小天高兴说:“对啊,今儿可是他的大日子,弱冠年呢,只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可过不起弱冠礼,刚才要不是你提,我都差点忘记了,他自己个儿都不上心呢,我要是再给忘记了,他心底指不定是伤心着呢。”
他自个儿过不过是一回事,可别人要记得,这样对他来说,起码也是有人在意他的。谢文文那人虽然面上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可人心底也脆弱着呢,要是真没有人记得今日,他夜里准会一个人伤心的。
刘小天这些日子算是把他摸透了,口是心非啊他最在行了。
“不过也真巧,他和你那个哥哥的生辰是同一天,他也是及冠吗?”
也不知道刘小天的哪一句话又刺激到他了,谢敬丰当下脸色再没有了先前的淡然,还不待他说完人就跑了。
刘小天叫也叫不住他。“嗯?三公子?你去哪?”
谢敬丰此刻稍显急迫,他疾步奔走在游廊上,向着谢文文所在的方向而去,跑着跑着,眼角就掉了一滴清泪。
看着叫不回来的谢敬丰,刘小天虽然疑惑他的反应,但也只得一个人去厨房给谢文文捞碗长寿面,虽然可以不过生辰,但这面得吃。
而谢文文处,那扇本是半阖的门再次被人大力的推开。
“嘭!”两扇门砸在墙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动。谢文文头也没有抬,但却已经先叹了口气。
好歹也是租的,这要给他们这么摔下去,来日离开的时候还得赔偿房主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