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它又气鼓鼓地去把前爪磨利了,再学着人的样子,去洗了洗爪爪,然后爪子一扬,用力在生姜上撕下来一小块,捧着蹿回去,跳上床,给她喂到了嘴里。
她睁开朦胧的醉眼,望了它一眼。
它哼叽着说:“这个解酒的,好好含着。”
下一秒,她已然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小松鼠郁闷极了:它这样历尽千辛万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它又开始啃花生,啃了几口,发现她没盖好毛巾被,又跳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
所以……它现在又是在干嘛?
小松鼠为自己的反复无常感到愤怒!它用力摔掉手里的花生!它可是大魔王啊!虽然被迫认了主,但那也只是意味着它必须服从她的命令!并不代表它就得主动照顾她!
啊啊啊啊啊,它一定是变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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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宴过去后,第二天,一队的队员们就开始依黄有德每天早上的安排进行夏收抢收了。而黄有德自己在安排好队上的工作任务后,就开始办理正式职工编制具体名额的落实,并往返于队部和河道办,统一填写《正式职工招工表》等档案资料,及与马主任进行商谈沟通等事宜。
简悦懿解决了乡亲们的生计问题,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为历史上将于今年冬天恢复的高考做准备了。至于沉船位置嘛,那当然得等到黄叔跟马主任完全谈妥,她再带河道办的人去找。
这一次的高考试题固然可以称得上是历史上最简单的一届,但当时并没有全国统考这个概念,各省都是分省自主命题的。可以想见,在这个年代,试题绝对是紧贴政治而来的。
就是现在的高中数学教材,里面也是这样教导学生的:“贫农张大伯原来向狗地主只借了3元钱。10个月后,利上滚利到3*(1+30%)10元。即3*1。310元,现在我们算算这个数字有多大。”
接着,才开始回到正题,设X=3*1。310,两边取对数lgX=lg(3*1。310)等等。等把数字算出来了,底下有长长的一段都是讲“在万恶的旧社会,地方阶级不但用出租土地的方式残酷剥削农民,同时还以放高利贷的方式吸吮贫下中农的血汗……”
………
她一个后世穿书而来的人,虽说知道这个年代发生的大部分政治事件。但那也只是大部分,要真谈到时事政治,那她可就只有趴的份儿了——在她的高中同学里随便找一个,知道的也比她多。
她琢磨了一下,不为知识花钱,还要为什么花钱?都没打算去县里的新华书店买书,直接就去了市里号称规模最大的那家新华书店。
政府正式公布恢复高考要到9月份去了,现在绝大多数人只是听到了风声而已。可就算如此,简悦懿到了那家新华书店后,发现里面已经是人挤人的了。
幸运的是,正因为没有确切消息,大家多半还是舍不得买书的。很多人都是取一本书席地而坐,慢慢阅读。
简悦懿想也不想,先就拿了一本红宝书——这里面的内容肯定会考到,只是考得多与考得少的区别罢了。她在书店里慢慢逛着,又逛到一套《天利三十八卷》的教辅试卷,翻了翻内容,觉得还不错,也一并拿下。
再到处翻找一下,又拿了几本教辅。这个年代的书本,除非特别厚的,价格多在几毛至一、两块钱之间。她买了五本书,一套试卷,也不过七块多。
教辅书籍买好后,她又去称了一斤桃酥。买的是高价糕点,不需用票。
完事,她就带着书和糕点直奔她就读的县高中了。
校门口处的门卫大爷看到她左手拿书,右手糕点的,颇有些惊奇:“拿这么多东西啊?”
她笑了笑,递了块桃酥过去:“拿过来谢谢老师平时授业解惑之恩的。大爷,你也尝一块儿吧。”
“哟,我还有啊?那就谢谢了。”这东西精贵,大爷没舍得吃,拿了张废纸把它裹起来了。估计是想带给家里人尝。
简悦懿顺道问了问他,是否知道她班里的政治老师刘老师住在哪儿。大爷给她指了指方向,告知了具体地址。
刘老师是位年轻的男老师,还没结婚,住在学校的单身宿舍里。他也是被十年特殊时期耽搁的人,虽说没机会读大学,但好在出生于书香世家,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凭着对读书的热爱和家里的藏书,以及父母的指点而自学成才。
在去年高中恢复上课时,学校为了补偿十年间被耽搁的往届学生,联络上他们,为他们专门组织了一次毕业考试。刘老师就是在这次考试中获得高中毕业证的。
他当时的成绩特别优秀,远超他人,连试卷上难度最高的附加题他都全做对了。学校里其他老师私底下都在谈论,认为他实际水平应该是达到了大学生的水平的,可惜时运不济,没遇到好的年份,既没有高考可考,又因家庭成分问题连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都拿不到。
现在时局好了,要恢复高考的风声又传了出来,对刘老师来说,这简直就是“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大喜事。正如其他盼望改变命运的人一样,他把所有能利用起来的碎片时间都拿来看书用功了。
这天,他正在看书,就听到自己的房门被人敲响。
他走过去开门,看到一个女孩笑奤似花地站在门外:“刘老师,我有几道政治上的题不懂,可以跟你请教一下吗??”
简悦懿浅浅笑着,最懂时事政治,并且还对它进行深入分析、研究的,除了政治老师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