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大声叫着它的名字,遍寻不得的她停在了辜徐行的卧房门口。
所有屋子都找遍了,唯独这间房没有找。
他不在的时候,她一直恪守共处原则,从未对他的私人领域产生过一丝半点的好奇。可是现在不同了,她似乎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走进去看看。
她拧开门把手,门应声而开,她一眼就看见“帝都”趴在他的书桌上。书桌对面的窗户开着一条尺余宽的缝,一束淡黄色的、温柔的光线落在帝都灰色的皮毛上。
她靠在门口,放心地笑了。
犹豫片刻,她走进了他的房间,在他的书桌前坐下,环顾四周。他的房间大而整洁,四处纤尘不染,一旁还叠放着他的衬衣,一根纯黑的腰带丢在那叠衬衣上,又让这过于严谨整洁的屋子多了些男人味。
他似乎走得很急,没有叠被子,掀开的被角还保持着他刚走那天的样子。正是这小小的凌乱,让她心里升起了点点念想,就好像他还在这附近,并未走远一样。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他的床边,靠着床沿俯趴下,将脸贴着他留下的痕迹上,望着窗外白蒙蒙的阳光发呆,嘴角挂着抹柔和安宁的笑。
那光线渐渐从“帝都”身上向她这边移了一分,又移了一分,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她在这阳光里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帝都”忽然跳进了她怀里,她便抱着它继续养神。
渐渐地,太阳光又离开了她身上,她困得不行,又觉得冷,迷迷糊糊地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被子里满是阳光和他惯用的古龙水味道,那样的味道让她安心极了,她将怀里的“帝都”紧了紧,坠入睡眠中。
于是,等急着回来陪她过年、赶了一班夜机回来的辜徐行准备回房补觉时,一推门便看到了这犹如宫崎骏动画里的一幕,一人一猫酣然相拥,睡在他的床上。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注视着她,冬日的午后静得像在演默片,能听见她几不可闻的鼻息声。
她的小脸掩在被子和长发之间,脸上未施脂粉,素净通透得像上了釉的白瓷,她的唇微微启着,露出两粒贝壳般的门牙,透着点介于女人与女孩间的诱惑。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她的脸颊零星散落着几点小雀斑,看着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擦那点雀斑。
她有些不耐地皱起眉,把头往被子里缩去。他怕她窒息,伸手去捞她的脸,她却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将它枕在脸下。
他的心猛地一跳,忍不住低头朝她朝她唇上轻轻吻去。
“帝都”警觉地睁开眼睛,嗖地跳下床,箭一般飙出门外。
宁以沫骤然从梦中惊醒,刚一醒觉,就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和温热的唇舌。她的脑子轰地炸开了,被子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她不敢睁眼,尽量憋着呼吸,不让他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这时,已经跑了出去的“帝都”又“蹑脚蹑爪”地溜了回来,偷偷往门内瞄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地“喵”了一声,跑去了别的地方。
他灼热的呼吸和亲吻滑去她的耳垂、颈边,她浑身都因这过于熟悉的触感起了鸡皮疙瘩。她死死地绷着自己,自觉脸越来越烫,连整个身体都快燃烧起来了。
他抬起手,轻轻地撩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凑在她耳边低语:“你这样会把自己憋死的。”
闻言,宁以沫把眼睛睁开一点缝,朝他看去,刚对上他黑亮的眸子,又紧紧闭了起来。装睡已经不现实了,她双手抵在他胸前,再次将头缩进被子里。
他掀开被子上床,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拥进怀中。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用食指指腹轻轻勾勒她的唇线。
宁以沫面红耳热地趴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很快,也很有力,她默默地听着着他的心跳,紧张得几乎晕倒。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忽觉唇齿干涩得厉害,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坐直身体,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十指没入她的发间,目光迷离地叫着她的名字:“以沫……我爱你。”
他的声音像有摄人心神的魔力,宁以沫浑身过电般地战栗了下,微微湿润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他的手熟稔地探进她的睡衣领口,将她的衣服半褪了下来。她光滑圆润的肩裸露在空气里,他动情啃咬着她的肩、锁骨,她羞怯地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像要钻进他的身体里。
身体皮肤的记忆有时候比心的记忆更加忠实,他们的身体迫切地需要彼此,急于他们的思想。
他的身体压了上来,将她困在床靠背和他胸膛之间,她伸手揽住他的腰,生涩地回吻他,她的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呼吸着彼此紊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