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回头张望,只是拉住缰绳,另外一只手扣住暗器的革囊,警惕地望向远处树林。
墨鲤伸手推了推孟戚。
方才一磕碰,孟戚顺势就压在了他身上,耳垂似衔珠落入“龙口”,现在墨鲤右半边身体都是麻的,一阵阵的颤栗蹿上脊背。
“光天化日之下。”墨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孟戚也没过分,抬手指了指车顶,以及遮得还算严实的布帘。
——都看不到太阳,怎么能算光天化日,沙鼠理智气壮。
这时两人忽然一顿,不约而同的侧耳倾听。
远处有喊杀声,混杂着马蹄声响,以及刀兵交错的撞击。
孟戚霍地站起,掀帘跃下马车。
“你暂且避一避,我与墨大夫去前方看看。”
燕岑一愣,正要说什么,再对上第二个出来的墨鲤,瞬间在大夫的目光里服软了。
是的,谁让他还是半个病患呢?
这边孟戚也十分放心,有燕岑在,他完全不用担心马车会出事。
两人施展轻功,没多远就见到一片混战。
有兵卒模样的人,有衣衫褴褛的山匪,更多的却是兵器各异的江湖人,最乱的是里面还有一支商队,箱子被围在中间,伙计马夫都抄起兵器毫不退缩的拼杀。
孟戚玩味地看着这各方人马,感觉像是一些私下为寇的兵卒败类、山匪、以及绿林黑道同时看上了一批货。
人群中最显眼的,赫然是一身红色裙裳,手持雁翎刀的貌美女子。
“贼寇自寻死路。”
面对十数人合围之势,女子抬起一脚踹开自己刀锋削飞的山匪头颅,刀柄又将背后偷袭的兵卒砸得鼻血长流哀嚎连连。
“姑奶奶今天不给你们一点苦头吃,还以为走这条道的人都好欺负?”
话音甫落,身前的一圈人都痛叫着推开,同时拼命地抓挠着头脸。
“……这是毒?”
孟戚刚好奇完,就看见墨鲤扶额道:“是荨麻,应该还掺杂了提炼出的蝎子毒粉,会让人浑身发痒。”
孟戚一愣,隔着这么远都能判断出药物?阿鲤这么厉害吗?
一念未毕,便见墨鲤抬掌击飞几个山匪,为商队的伙计解了围。
“薛娘子。”
墨鲤站定,恰好在薛珠抛出的药粉范围一步之外。
“你如何到了雍州?”
说话间,墨鲤手下未停,内力灌注紫锋乍现。
薛娘子愣神地看着墨鲤把剑当刀用。
怎地出门一趟,墨大夫兵器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