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王氏支吾。
但赵江鹤哪里如此好糊弄?
“出什么事了?”赵江鹤凛声问起。
他与王氏十余年夫妻,对王氏再熟悉不过,眼下的王氏一定藏了事情,且,是不小的事情。
王氏虽然平日里多娇惯,有事脾气也不怎么好,但骨子里却是胆小藏不住事,所以一旦她高声喧哗,置气,反倒是坦荡;若是支吾不言,反倒是有事。
见赵江鹤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看穿的模样,王氏唇边颤了颤,但这种时候,她打死也不能松口,只硬声道,“没事,我想起了过世的母亲……”
王家老夫人确实在上月过世,这也是王氏为何铤而走险的缘故之一。
她想起母亲,便想起她说起过赵锦诺和安平的身份。
终日如鲠在喉,惶惶不安……
当下,赵江鹤见她眼中的惶恐,目光中软了软,语气也微软,“母亲已入土为安,看到你这幅模样,许是会不安……”
王氏心虚看向赵江鹤,赵江鹤很少同她说这样的话。
王氏愣住。
赵江鹤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痕迹,“回屋吧。”
王氏被他愣愣牵着走。
只是临到屋门口,又小厮惊慌失措冲进苑中,“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小厮并不知晓赵江鹤在,王氏心中猛地揪起,赵江鹤转眸看苑中的小厮,小厮似是愣住,也吓住!
“出什么事了?”赵江鹤冷声。
小厮看了看赵江鹤,又看了看王氏,唇边在打颤,却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赵江鹤凛声。
小厮吓得跪下,整个人都在颤抖,“公子……公子……饮了莲子羹……”
“你说什么……”王氏已将赵江鹤的手甩开,整个人似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拎起小厮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快说啊!”
小厮吓哭,“公子,公子他把莲子羹饮了,公子,公子没了……”
王氏整个人跌坐在地,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赵江鹤上前,一脸苍月,“什么叫公子没了!”
小厮呜咽,“公子!公子他……”
“赵则之喝了王氏给锦诺备下的莲子羹,没救回来……”小厮话音未落,阮奕迈着沉重的步子入了苑中,一双眼睛黯沉看向赵江鹤,继而是王氏,沉声道,“你亲手害死你儿子……”
王氏伸手捂住嘴角,“不是的!不是的!之哥儿不会死的,之哥儿怎么会!”
“你说什么?”赵江鹤整个人都落入寒冰深渊,动弹不得。
只是阮奕没有再应他。
赵江鹤满眼难以置信,快步上前走到王氏面前,拎起王氏衣领,“你究竟做了什么!”
王氏手足无措,眼泪哗哗往下流,“我不是要害之哥儿的,我不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