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声唤了慕睿轩一句,他呼吸均匀,没有反应,我便轻轻地抬起他搭在我腰间的胳膊,一点点挪到床边,光着脚,抱着衣服,走出卧室,在走廊里将衣服穿好,然后蹑手蹑手地离开了别墅。
秋天的夜,已经很凉了,冷风吹在我的身上,让我的头脑渐渐清明起来。
我知道,我今天犯了一个大错。
而宁远白天还担心地提醒我,我却不知好歹地与他叫嚣,甚至情绪失控地让自己酩酊大醉,这才使慕睿轩有了可趁之机。
没想到,回来的第一仗,我就失了身,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自己没用,我干脆蹲在路边,委屈地痛骂起来。
过了好一阵,我才突然想到现在是半夜,曾经遇到歹人的那一幕幕画面,在我的脑子里闪过。
我止住了哭,不敢再继续游走,可是,一想到刚刚与慕睿轩发生了关系,我又自觉无脸回家去见宁远,而李牧那边,我更是不能带着慕睿轩的气息去医院,想来想去,我只能就近找了家酒店,开个房间留宿一夜。
我将自己泡在浴缸里,可是直到将自己擦洗得浑身通红,心里的那种委屈和不甘,还是满满地占据着我的心,挥之不去。
后来,我干脆破罐子破摔,打开酒店房间酒柜里的威士忌,猛灌了半瓶下去,这才昏昏沉沉地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被刺耳的铃声吵醒。
我闭着眼睛在床边一阵摸索,直到找到还在震动的手机,不耐烦地接了起来。
“谁呀?”
“钟小姐,您在哪啊?宁总刚刚来公司吵着要撤资,说什么你要是不出现,就中止与钟氏集团的合作,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又不说,您快来处理一下吧。”代理人小王机关枪似的述说一通。
我一下睁开了眼睛,脑子也瞬间清醒了。
我看了下时间,上午十一点,也就是说,我一直睡到了中午。
我告诉小王我马上过去,然后赶紧下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打车往钟氏集团赶。
路上,我翻看着手机,这才发现,从昨晚开始,宁远打了N个电话,还给我微信留了十几条言,问我怎么还不回家,最后,甚至威胁我再不回家就报警。
我不回家,他着急,我可以理解,可现在说要撤资,我都搞不懂他在耍什么花样。
等我匆匆赶到公司,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下子惊呆了。
我的办公桌上,大包小包地堆满了礼物。
而宁远,此时正好暇以整地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咖啡。
我疑惑地看着他,“宁远,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撤资?”
宁远见我进来,狡黠的目光闪了闪,嘴角含笑道:“我不这么做,你会现身吗?你昨晚不回家,打你电话你又不接,发信息不回,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昨天是我的口气不好,作为朋友,我不应该那么冷嘲热讽地跟你讲话,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真是……”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即内疚又抱歉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别哭啊,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是很难控制的,就像我,虽然努力地想忘掉晴天,可还是做不到,这样,以后我尽量帮你回避慕睿轩,让你不与他正面接触,你就可以专心对付华悦了,OK?”
我点了点头。
这一刻,我决定向宁远隐瞒昨晚与慕睿轩的事情,既然在他心里,他将我视为洛晴天的眼睛,那我就给他留好这片看似美好的净土。
这是我作为朋友,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