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订好了机票,通知我明天下午将会抵达桐城。
第二天,我简单收拾一下,又将自己装扮成怕被人认出的明星般,出门去了机场。
到了接机口,屏幕显示由于交通管制,航班晚到两个小时。
我盘算好时间,正打算找个咖啡厅去等着,却在不经意见,在国内出机口的人群中,看到了那个让我痛苦纠结的身影。
那是慕睿轩的身影。
我下意识地拉低帽檐,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他看去。?
他正站在行李区等行李,一身的黑西装,外穿一件同色的长款风衣,显得他更加修长挺拔。
我的目光移上去。
三年的时光,在慕睿轩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相比三年前,他的气质反而还内敛深沉了许多。
在国外的这几年,我曾幻想过无数次再见到他的场景,我以为我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狠甩他几个耳光,或是当他是个陌路人,无视他的存在,趾高气昂地走自己的路。
但是今天,没曾想这样意外碰到了,我才发现,原来幻想只能是幻想,现实都是骨感的。?
因为此时此刻我心中装满的,只有委屈,只有怨气,我既没胆冲上去甩巴掌,也做不到视慕睿轩为空气。
他像是自带能量体般,只是往那一站,就能让我移不动眼睛。
这时,远远地,我看到霍佳荣匆匆从外层挤进去,冲着慕睿轩招招手。
慕睿轩冷峻着脸,拿起行李,大步向着霍佳荣走去,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接机大厅。
自始自终,我都没有看到慕睿轩一个笑容。
我愣愣地站在人群中,彻底地迷失了方向。
直到大厅里广播着李牧的航班已经到达,我的思绪才重新回到身体里,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整整站了两个小时。
我的双腿也因为长久的站立,变得异常僵硬,只好慢慢往接机口挪动。
等了不多时,李牧就从里面出来了。
多日不见,他好像清瘦了些,长途旅程,也让他显得有些疲惫。
我笑着冲李牧招招手,迎上去,“学长!”
李牧看见我,暗沉的眸光一下子明亮了,他快步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宠溺地揉揉我的头顶,“怎么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特务啊?”
我抚正头上的帽子,不好意思地笑了,“没办法,我回桐城还没有露面,机场人多眼杂,我得低调点。”
李牧赞许地点点头,“很谨慎,不错,我还真怕你一回来就冲到台前放狠话呢。”
“拜托学长,我好歹也是在你身边学习三年的人,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举动?我也是有计划的好吗?”我佯装生气地轻轻推了李牧一下。
没想到,李牧竟然晃了一晃,身体直直地栽倒在了地上。
“学长?”我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声,忙蹲下来看他。
李牧的脸色惨白,牙关紧咬,不管我怎么呼喊他,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机场工作人员见状,跑了过来,“小姐,需要帮忙吗?”
“是,我朋友突然昏倒了。”我慌张地拉住工作人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工作人员忙拨打了120,又帮忙维持秩序,将现场围观的人群驱散,让李牧上方的空气不至于那么浑浊。
不多时,医护人员到了,他们简单地做了检查,然后将李牧抬上救护车,我也随车一起去了医院。
经过各项检查,再加上我对李牧曾经脑伤的叙述,最终医生鉴定,李牧是因为大脑在高空中气压的颠簸,以及长途旅程的疲劳导致的暂时性休克。虽然没有生命的危险,但短时间内需要静养,让大脑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