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然低眸。
她眼皮被高温烫得薄红,燎得滚热,眼仁里带着难散的热气,被蒸得一片湿漉
漉的水雾。她忍不住舔了下唇,又紧抿了下,轻声告诉他:“……但我真?的特别疼。”
声音有点哑,又有点无?力。
像小孩生病后那种悄悄的告状。
“我知道。”
陆屿然喉咙顿时发涩,微低下身与她对视,几近是在不动声色纵容着她:“没关系,等会让罗青山上来,他有办法。”
“咬吧。”他道:“马上就不疼了。”
温禾安的目光从他颈侧艰难收回,落在他没什么颜色的唇上,眼中闪过胜负难分的纠结之?色,须臾,她怔怔地启唇,像自顾自地跟自己?说话,叮嘱自己?:“那我、我就取一点点。我轻点。”
陆屿然低低应声。
她于是伸出手拽他的袖片,将他拽得弯腰,倾身,直到两人额心相抵,气息错乱,唇瓣紧贴在一起。她平时都表现得温和,这种时候,又分外蛮横,很有一套自己?的节奏。
陆屿然眼睫倏的凝住。
……根本不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起先还是表面的触碰,直到温禾安试探着抵开了他的唇,也很生涩,不讲任何?循序渐进,有一会蜷着不动,手指下意识捏了下他的手,发现他僵得厉害,指骨都绷着,于是又在疼痛之?中渐渐放肆起来。
她想咬他的唇。
这是陆屿然脑海中先浮现的念头,而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已经?拢着她身上乱七八糟的纱袖,布帛,长垂散乱的缎带,脊背一抵,在跌撞中将她抵在了壁柜后。
他艰难地偏了下头,迎着她不满又懵懂的眼睛,后背都是麻的,声音里不难听出忍耐的意思,试图跟她讲道理?:“别咬这里。”
这里。
怎么上药。
温禾安看着他,眼睛红,唇珠娇艳,去拽他的手臂。陆屿然跟她对视一会,闭了下眼,顺着再次吻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太过荒唐。
她用唇,用一点舌尖去勾他的唇形,缠着缠着,牙齿都已经?在他唇肉上抵出一道尖洞,即将见血了,又僵着身体,衔着慢慢地松了。隔了一会,又去探他的舌,也是如此,要松不松,要咬不咬。
一连两三次。
房间里雪意深重?,花枝香得到默许,简直肆无?忌惮。陆屿然忍不住仰颈,垂在身侧的手掌随着她的动作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此时无?可?忍耐地将她的脸捞起来,咬牙去看她脸上的几道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