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周博仁的意料,临海这里竟然有一家世代造船的世家,而且这个世家也姓周,跟自已同姓。
周博仁本来以为临海的地方应该会有造船的船坞,没想到还有个造船世家,这岂不是说这家的技术非常好?
第二天周博仁就去拜访了这个造船世家。
周家船坞的家主周少卿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级别的官员,战战兢兢得直接跪在地上。
“草民见过周大人!”
周博仁和颜悦色拉着他起来:“周船师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姓周,几百年前也算一家人。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周博仁这般和蔼好说话,稍稍打消了周少卿的紧张情绪。
“不知周大人来找草民有什么事情?”周少卿小心翼翼地问。
周博仁拿出自已在纸上画出来的尖底船示意图:“不知道周船师能够帮忙把这种船造出来?本官很是需要。”
周少卿心中疑惑,这官员也懂造船,不会是瞎指挥吧。
“这种船如何使得?在海里肯定会翻的,这种船造不得啊!”周少卿接过图纸一看,马上一口拒绝了周博仁的请求。
这不是开玩笑嘛,自已家造船上百年了,船造出来能不能好好地浮在水面上,船一下水自已就知道。
这种尖底船型,一看就不好浮起来,容易左右打摆,风大一点甚至直接给你搞个侧翻,都没处找龙王爷说理去。
又是一个外行指挥内行的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几十年江南的官员或者富户没有少到他这里定做船只,都想去倭国或者朝鲜跑走私,要求那叫一个高,又要多装货物又要抗风浪,还要造价低,甚至要求用便宜的龙骨甚至不用龙骨的,一个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周博仁也不生气,周少卿的反应完全在自已意料之内。
“周船师,有没有一种可能,好用不好用,咱可以按照图纸,先做个可以容纳一两个人的小船出来?”周博仁笑嘻嘻地说,随手递过去一百两的银票,“这是做小船的钱。”
周少卿愣住了,做小船先验证?还先给钱?官老爷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也行啊,做个一个人的船,顶多需要四五十两料钱,人工费撑死一两,因为自已手下的学徒自已就给半两银子一个月,剩下的都是自已赚。
周少卿想通后,笑嘻嘻地说:“官爷,这不合适吧。”
周博仁看着周少卿盯着银票的模样,哈哈一笑,把银票放在周少卿手中。
周少卿攥住了银票,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胸口:“官爷可以十天后来看看,能不能正常浮在水面上可不敢保证。”
“没事,反正是做做看,失败也没事,还能积累下经验。”周博仁毫不以为意,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叫事,谁叫自已有银子呢。
系统兑换东西又不需要真金白银的进去,系统只是看自已赚了多少钱换算成积分,这白花花的银子还是自已的。
此时在义乌周家军军营处。
周博仁新收的三个徒弟,蒋升、孙正和张淳正在开会。
“师父的信里说要我们加快研究蒸汽机的进度,可是现在连续运行二十个时辰就炸缸的问题怎么解决?”蒋升愁眉苦脸。
“我说蒋大,何必追求这么完美,二十个时辰已经不少时间了,运行十几个时辰后主动停机不就行了,等待完全冷却后还能继续运行十几个时辰,也不会炸缸。”孙正说道。
根据三人的年龄大小,三人喜欢称蒋大、孙二和张三。
“孙二说的没错,运行一段时间歇一歇,还是能用的,不过为啥我想给圆缸上套几个精钢箍圈,蒋大你要反对呢?加上这个肯定会能运行更长的时间不会炸缸。”张三郁闷地说道。
“不是说过多少回了,加上精钢箍圈整个蒸汽机就太重了,一个箍圈少说也一两百斤,你加的越多越重。”蒋升不满地说道。
“没办法,用师父的话讲就是材料不过关,而且泄压阀那里材料不行导致不够稳定,如果用人工去开泄压阀又太危险。可是现在师父等不及了呀。”
“唉,上次试运行的时候,炸缸太吓人了,要不是你张三命大,那块钢板能削掉你的脑袋。”蒋升一想起上次炸缸的事情就后怕,“师父反复强调安全是第一位,张三你太激进,你上次要是有事,我都不知道该怎向师父交待。”
“师父说要把蒸汽机放到船里,船那么大,增加个几百斤没事的,既然师父催的急,我们加上四个精钢箍圈,然后把蒸汽机和人力加煤的地方延长,用厚木板钉上铁板隔离开,就算炸缸也没事。再用上孙二的说法,每隔十几个时辰停机一下,准行。”张三说道。
蒋升想了一想,点头道:“行,就这样。张三你的思路很对,怪不得师父总是夸你脑子好使。另外师父那边说的螺旋桨咱也多造几个,虽然在水里时间长可能会断,但是多造几个,断了以后让水性好的人下去更换,也能用。”
“好,精钢箍圈容易造,虽然咱没有师父说的焊接材料,但是用钢水倒上去效果也一样,我觉得反而更结实。”孙二激动地说,“这样咱大概三天后就可以带着蒸汽机出发了。”
张三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还有陶罐手榴弹,师父说引线燃烧的时间虽然经过计算,但是有的陶罐还是没在空中爆炸,砸在地上陶罐直接碎了炸不了,我上次用薄生铁代替的铁罐手榴弹也带上,就是没有造多,只有一千多个。”
“一千多个也够一两次小战斗用了,没事,到了地方再找铁匠造呗,火药咱也多带点,找三四连一起运过去,这两个连连长快把我催死了。”蒋升无奈道。
“不能眼瞅着一连二连吃香的喝辣的,咱三连四连就是后娘样的不给上战场!”一想起三连四连连长的逼问,蒋升就头疼。
再这么拖下去恐怕蒋升有天晚上会被套在麻袋里被人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