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伤着。”玉簪缓了缓心神说道:“就是、就是刚才一个没留神蹲久了。”
说实话,身为宫人,私下里怎么着都成。可是当值的时候,大家都还是很注意形象的。毕竟是在主子们跟前当差,倘若仪态不好的话,难免会让人诟病。
如果主子是个性子好的,那自然是好。如果主子脾气不佳,看到了心生厌恶那就可不妙了。
再说了,她们服侍主子前,被教养嬷嬷们教导的规矩难道是白学的?当然是因为宫里规矩多,需要用到那些礼仪方才如此。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珍眉很是不解为什么玉簪会蹲在那儿。很显然,玉簪在那个时候正想事情。而且想的事情让她十分在意,以至于连最起码的仪态都不顾及了。
珍眉狐疑地看着玉簪,“你刚刚到底想什么呢?莫不是有甚困难罢。倘若你有甚不好解决的事情,尽管和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玉簪赶忙摇头,“没事儿。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
“当真?”珍眉拉着她的手细问。
“真的。”玉簪连连点头。
珍眉看她神色认真好似不在作伪,再加上珍眉自己的事情还得赶紧去做好,于是和玉簪说了几句后就赶紧去到石桌上拿了那盛着点心果子的碟子,匆匆往小书房而去。
玉簪看着珍眉进了屋,再看着小书房上的门帘来回晃动。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说实话,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是心里头就是不舒服。
玉簪正想着找点事情来做借以分散注意力,这时候就听到旁边有几个小太监在说话。
“哎,你刚才看到百草了吗?”
“董神医啊?没有没有。你找他有事?”
“没事。就是最近总也不见他,现下他也不用天天去公主府了,所以乍一瞧不见他,还觉得挺奇怪的。”
“没什么。我想着他应当是找到了外头坐馆的生意了,所以急着白天去多赚钱,这才没有留在宫里头。”
百草本就是大夫。如今说他自己找了个医馆去做事,赚些银子来,好似也没甚不对的地方。
先前问话的小太监了然地道:“或许就是这样了。”
两人说着话,渐行渐远。
玉簪回想着他们的话语,银牙紧咬哼道:“好个姓董的。原来是到外面赚黑心钱去了么?!”
她一甩袖子,当即就离开了这一处地方,往太子妃跟前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百草出门前照例给太子妃把脉看诊。
阿音昨儿晚上被冀行箴折腾得厉害,全身倦懒地不想动弹。一不小心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
百草一直在等着她未曾出门去。
阿音让他把脉的时候就顺口问了几句:“最近看你总也不在宫里,想必外头有事要忙罢。那样的话,给我这样把脉许是太消耗时间了些。”
她现在才第一天就晚起了。想到冀行箴每天夜里的精力无限,她就头痛不已。
往后只怕是晚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多。
这样的话,百草为了给她诊脉而晚走,也不知道会不会耽搁他的事情。
阿音没有问百草最近在忙什么,但想到他最近早走晚归的,想必时间也颇为紧迫。
先前她是需要静卧休息就也罢了。如今她已经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中,自然不能和那时候一样。总该多体谅体谅旁人才是。
阿音就和百草道:“这样罢。我晚上一般歇的比较晚,你白日里不用过来诊脉了。等你每日里回来的时候到我这儿一趟就好了。你看如何?”
说实话,这样的安排对百草来说着实是十分有益的。
百草笑着行礼,“多谢太子妃体谅。那就定在草民回来的时候罢。”说着,他就和阿音说了今日饮食上需要注意的事项,这便出了屋往外行。
待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玉簪方才嘟囔着去收起来他刚才在这儿坐着时候喝的茶。
“这人也真是的。喝茶也不喝完。太浪费了些。”
玉簪说着,走到门口把茶盏给了廊檐下候着的小宫女。她自己则回到了屋子里给阿音仔细清理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