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脑中灵光一闪,返身又去书架上翻找起来,一本、两本、三本……翻看的书越多,他的
眼神越明亮。
此时,外面的声响竟渐渐平息了,吵杂之后的宁静,有种诡异之感。
有人隔着大门高声道:“刘家刘明显,请云羊大人开门一见。”
密谍们无声看向云羊。
皎兔低声道:“刘明显,刘阁老的儿子,刘老太爷的孙子,如今刘家二房主事,现任洛城通
判,从五品。”
云羊斟酌片刻,将手中长刀扔给了一位密谍:“开门吧,别弱了咱密谍司的威风!”
吱呀呀一声,朱漆大门缓缓向内拉开,外面数百人手持火把,静静地等待着。
刘明显骑马伫立在人群之中,如鹤立鸡群。
却见他身披白色的麻布,头戴孝帽,眼眶通红,连座下棕马胸前都扎着白色的绸花。
云羊往前走去,最终在门槛以内站定:“刘大人,大半夜啸聚数百人围攻密谍司,可是要谋
逆?”
“不敢,”刘明显声音沙哑,紧紧握住缰绳:“我等只是来问问云羊大人,为何无缘无故抓
我刘家人?可有证据?”
“当然有!”云羊笃定道。
“那便拿出来看看,若我刘家子弟真有罪,任凭发落!”
云羊摇头:“现在还不能拿给你看,此事涉及机密,需呈于内相大人。”
刘明显策马向前,与门内的云羊隔空对峙,怒声道:“那便是没有证据了!若让你就这么将
我打发了,我刘家累世公卿的颜面何在?老太爷怎能瞑目?我又如何向太后交代?”
“刘大人,奉劝你不要给自己背上谋逆大罪,”云羊不愿再理会,一步步退回周府的阴影
里:“关门,若有人敢闯进周府一步,一律以谋逆论处!”
大门重新合上,刘明显面目被摇晃的火光照得有些狰狞:“阉党祸国,不过是毒相的鹰犬而
已……将梁狗儿喊来,随时准备破门。”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二叔,梁狗儿夜里在红衣巷饮酒,此时可能已经在哪个姑娘屋子里睡
下了……咱们需要动用他吗?”
刘明显冷笑一声:“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让他带着他那柄破刀赶紧过来。等会儿我若见不到
他,便断了他的酒钱,再断了他修行所用药材。来人,取柴禾堆在周府的墙根,稍后放火逼他们
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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