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哲把脸埋在白色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床单里,用力压抑着沉重的呼吸声,咬紧牙关,愣是把眼泪咽回了肚子里。
不准哭,苏晓哲,你要笑,不然等下他醒过来时,都不会笑了,会被他笑话的。
虽然不知他还会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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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稽查组的人很生气。
“你们这个法医是脑子不正常吗?谁没事半夜跑到封锁的现场去啊?”
我。可可举举爪子。
被大缯按下去。
“不好意思,她有时候行动是比较自说自话。”大缯客客气气地给对方道歉着,好歹局长看着呢。
“自说自话?简直是神经病!”之前和儿童组联合行动的组长现在简直头顶冒烟,“我们深更半夜地被监控组的人叫醒,以为嫩芽的那个凶手潜回办公室了,火烧眉毛一样的抓着特警一起赶到现场,抓到这么个神经病,还是自己人!”
谢谢夸奖。可可悠哉地吐槽着,收到大缯狠狠一瞪眼,无谓地耸了耸肩。
“误会,只是个误会。”大缯讨好地笑着。
“周队长,我不是怪你们,你们组的人攻破了嫩芽论坛内部数据,给我们抓捕那些涉嫌诱拐、虐待和贩卖儿童的人起到了很大帮助。”
“客气,应该的。”
可可看着大缯讨好的样子,暗搓搓地一缩身,躲到了远处的沙发上,轻松一坐。
“但是的这是那一出啊!她一个人大半夜地跑进封锁的嫩芽公司,还不开灯,还一呆几个小时不出来是那一出啦?你们是不是诚心耍我们啊?”
“当然不是,对吧可……”大缯回头,不意外地发现人不在身后,然后和曾组长一起无语地发现浔可然已经横在了沙发上。
局长发出一声咳嗽,觉得小丫头都快被惯坏了,老子办公室的沙发也敢躺得这样横七竖八。
曾组长更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同事,就算是个姑娘,也没见过这么不正常的姑娘!想到这里,不禁火又上窜,“你说你半夜在那里干嘛?”
“思考人生。”可可换了个姿势横在沙发上。
大缯看她这样也不禁有点来气,“浔可然,好好说话。”
曾组长转身就拍在了局长的桌上,“局长你们花钱就雇佣这种人工作?有这份闲钱不会给大伙加薪吗?”
局长笑眯眯地装好人,“她有她的实力。”
“比、如、呢!”
“比如找出氰化物的来源。”浔可然横在沙发上,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一时间办公室里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玩够了的可可坐正,从口袋里掏出珍宝珠开始拆,“你们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有没有人闻到花香味。”
“那算什么问题!”曾组长抱怨着看了眼局长,不料局长居然对她点了点头,她只得没好气地回答,“闻到又怎样?”
“嫩芽那办公室被封锁空关了这么多天,每一件可疑得东西都经过物证现场调查,哪来得花香?”
可可的问题让曾组长一愣,皱眉道,“难道不是你带着什么东西……”
“我没有,你要搜身随意。”
当三人疑惑于到底浔可然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门探头探脑的是王涛,“哟,局长都在啊,可可,你要我来拿什么东西?”
可可从裤子后口袋里掏出一张用物证袋包裹的照片,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你不是说你没有带东西嘛!“曾组长觉得这货就是上天派来气自己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