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一站起来,才发现落地窗外天都黑了。
她过来酒店的时候还是中午,现在已经睡了一整个下午。
傅白神色内疚:“我不太放心你。想起你什么都没带,我给你拿了身换洗衣物跟生活用品过来。饭菜也给你带了,你吃饭了吗?”
唐音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冬天黑得早,现在刚好下午五点。
她想起来什么:“你爸不是要你晚上回去吃饭吗?你现在还来这里干嘛,回去啊。”
唐音脑子还有些发晕,进了浴室洗脸。
傅白跟过去,因为心虚,远远地站在浴室门外。
“你恨我吗?”
唐音俯身到洗手池里,拿手捧了温水拍了拍脸。
她再站直身子侧目去看傅白,有水珠沿着她的眉眼,划过侧脸掉下去,她一张脸在灯光下白得诱人。
傅白看了眼,喉结禁不住一动,立马感到深深的罪恶,侧开了视线。
唐音拿温毛巾在脸上擦了一把,擦掉了水渍。
将毛巾放下,她再伸手在水流下接了点冷水,几步走过去,抬起一双手在傅白脸上拍了拍:“清醒一点吧,我恨你什么?www。
恨你三年前救我于水火,恨你骗了我让我能活到今天?恨你照顾我三年,让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能跟过去那个受尽折磨的自己,彻底告别?”
跟沈南洲的婚姻算什么,以前的她会认命,会委屈求全,会觉得终究反抗不了。
可现在她只认定一个事实,她不会接受沈南洲这样的丈夫。
无论有多难,她都一定会跟他离婚,会选择自己想要的。
选择自己想要的事业、想要的男人、想要的生活跟圈子。
而不是去跟一个曾经家暴虐待自己,将自己当畜生似的男人说,你以后不要再那样对我了哦。
至于傅白,如果不是他救了她、骗了她,那她现在应该还在沈南洲手里。
傅白猛地伸手,握住了她轻拍他脸的那双手。
他低眸,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真的?”
唐音回握住他的手,再轻轻推开他:“你回去吧。你爸不是叫你吃饭吗,那就去。
傅氏还有你母亲的股份,凭什么要送给你继母,跟你那个所谓的哥哥。
你哥哥既然要在媒体面前,将你跟我的事情都捅出来,那真等他得到傅氏,还不更得欺负你。”
这些谢医生都告诉她了,当年傅白的母亲还跟傅董在一起的时候,傅董给她留了股份。
一直到后来两人分开,那股份也一直还在傅白母亲的名下。
傅母一离世后,自然就被傅白继承了。
只是三年前,傅白去了海市,什么都不要了,股份也丢给了傅董。
这三年来,他继母跟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想尽了办法,就想将那股份,拿到自己手里。
傅白有些眷恋地牵着她的手不松:“那我带你一起去。”
唐音将他的手推开,不耐烦地催促他:“你快去吧。带我去干什么,我跟沈南洲还没离婚。
跟你去参加家宴,让人看笑话去?让你继母跟那个哥哥,更好在你父亲面前嘲讽你?”
傅白赖着不走:“我不在乎。”
唐音收起了说笑的语气:“我在乎。现在媒体闹得沸沸扬扬,在我离婚前,我们在外面先少来往。至于你家,我更不可能会去的。”
傅白不情不愿地,一双眼睛跟长她身上了似的。
唐音将他推出门,“砰”一声直接把门关了。
隔着门上的猫眼,她看到傅白颇为委屈地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