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澍边听边点头,同时心中羞愧不已,两人几年前刚见面时,一个是警校学生,一个是戴春峰的侍从,身份天差地别。
结果现在对方成了位高权重的副局长,而他还是在区站工作,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左重没时间关注陈恭澍的心理活动,在讲完对基层人员的安排后,说起了沪上区中层以及高层的重组计划。
“为了更加灵活的指挥这些小组,沪上区未来将不设置机关驻地,你和其他人化整为零潜伏下来,不再参与具体的业务工作。
相关的武器、物资、经费调配由总务处利用各种渠道下发,人事安排交给秘密人事科,你们要轻装上阵,尽量减少中间环节。
新成立的情报小组享有高度自┴由,让他们自己决定获取什么情报,如何获取情报,正好可以锻炼出一批可以独┴立行动的特工。”
一听这话陈恭澍急了,这样他还算什么区长,吉祥物吗?
姓左的未免太不讲情面了,自己也算是对方在情报上的引路人,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
没有人事权和财权的长官算什么长官,谁会在意一个空头上司,左重这是要断了他们沪上区中上层人员的根啊!
想到这,陈恭澍不能再忍,连忙说道。
“慎终,我。。。。。”
“恭澍兄,不要误会,你听我说。”
他刚准备提出反对,下面的话就被打断,左重摆摆手,换了个称谓向其透露了具体计划。
“这不是要架空你,以后各个小组的情报回收、初步分析还是由你们负责,与山城联络也由你出面,你依然沪上区的区长。”
不是架空?
如果这不算架空,什么是架空。
陈恭澍差点气笑了,按对方的说法他陈某人就是个电台台长以及交通员,连一个站长都不如。
强忍着怒气和怨气,他脸色阴沉的询问,若是小组需要专业行动人员怎么办,毕竟不是所有特工都精通行动技术。
面对陈恭澍的反驳,或者说诘责,左重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在意,而是语气温和的给出了解释。
“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我们要向地┴下党学刁,把组织建设在基层,队伍要精干,所有人既是情报员,又是战斗员。
行动技术不行就练,谁生来就是行动高手,这样还能提高沪上区成员接敌的生存几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陈区长?”
陈恭澍听完哼哧了半天没说话,左重的话没毛病,也没办法反驳。
他总不能说沪上区的特工就是学不会吧,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凭什么别人能,他们不能。
可理解归理解,堂堂一个区长干着电台台长的活,他心中还是有意见,没有当场翻脸都算是有城府了。
左重将陈恭澍的反应看在眼里,暗暗摇了摇头,觉得对方有点看不清形势,真是被太坪日子磨坪了往日的棱角。
在局本部已经提前预警的情况下,沪上区还是失陷了副区长和三名精锐,作为区长他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老戴没有军法处置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对方要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干脆早点辞职,免得连累其他人的性命。
还好,陈恭澍很快调整好心态,闷声表示服从命令,抓紧时间组建情报小组,恢复沪上区运作。
听到这里,左重进门后一直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微笑,随即又一次变换称谓给了对方一颗甜枣。
“陈兄,我是不可能长期在沦陷区停留的,但情报活动瞬息万变,有时候又需要尽快决断,不然容易贻误战机。
所以我决定向局座和委座建议,将前线的几个区长列为设计委员会的委员,甚至挂名副局长,你觉得怎么样?”
做任何事都要有个度,作为沪上区的最高长官,敲打陈恭澍是必要的,拉拢陈恭澍也是必要的。
一打一拉,张弛有道嘛。
再说陈恭澍听到左重的“暗示”,立刻把之前的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脑袋点的飞快满口称是。
他最喜欢电台,谁要是不让他当这个电台台长他就跟谁急,委座和局座来了都没用,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