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听我说!”
左重用力拍了拍桌子,都到这个时候了,小泽川没有其它选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没必要跟对方太客气。
日本人攻打安庆时,日本海军的炮火炸死了数以千计的百姓,小泽川就是其中一员,对付这种人光是怀柔是没有用的。
于是他彻底放弃了伪装,从一个和气生财的生意人,重新变回了手握重权的军统局副局长,冷声发出威胁。
“我没有足够的人手执行营救行动,所以你必须帮助我们,不然行动失败你照样难逃一死,想要活命就乖乖听我的安排,我可以保证你没事。
你所担心的无非是自己做的事情被部下或者其他人发现,这很好解决,把你的部下也变成自己人,再把其他知情┴人员统统杀光不就行了。
只要配合得当,你最多被斥责一顿,这是你自己说的,用一顿不痛不痒的斥责换取一笔比上次更多的财富,该如何选择,我想你应当知道。”
讲到这里,左重再不掩饰杀意,大有对方不答应就要动手杀┴人的意思,并再次用金钱诱┴惑,软硬兼施迫使小泽川就范。
小泽川听完暗骂对方真是个疯子,他的手下有几十人,要怎么收买,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愿意为了钞票出┴卖帝国。
再说了,负责押运的宪兵也不是傻┴子,坐在那等着被杀,只要逃走一个目击者,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宪兵抓捕,然后枪决。
但不等他出言拒绝,左重便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长江流域地图,指着安庆下游八十多公里处的坮子矶,说出了第一个要求。
“小泽君,这是长江航线上最为危险的一段,以弯多、航道窄、水流急着称,单向只能容纳一艘船只通过,我说的没错吧。
到时除了宪兵队的船只,还会有运送劳工的货轮加入,我需要你在安排护航计划时,将两艘护航炮艇安排在船队首尾处。”
作为驻安庆的海军指挥官,小泽川对坮子矶自然再熟悉不过,这段水道全长21公里,从空中看就像一个大写的S。
虽然江面宽达数百米,但表面坪静的江面下暗礁林立,能通船的宽度只有100多米,对向的两条航道经常发生事故,落水者有死无生。
这确实是个动手的好地方,只要最前方和最后方的炮艇将航道堵住,中间的船只连靠岸都做不到,除非冒着船毁人亡的风险强行冲滩。
可还是那个问题,他手下的水兵接受过完整的军事训练,不是他个人的私兵,不可能听从他的命令攻击同属友军的宪兵队。
而且为什么要带上运送劳工的货轮,小泽川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只好将这两个问题抛了出来,希望能够得到合理解释。
对此,左重只是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明天晚上还是在这家饭馆,我需要你邀请两艘炮艇的全部成员到场,理由你自己去想。
记住了,是所有人,少一个都不行,如何说服他们由我负责,你只管喝酒就好,能够做到吧,否则我就要考虑换一个合作伙伴了。”
小泽川听出了他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保证能够做到,海军跟刁惯以下克上的陆军不同,内部等级森严,只要不涉及到军务,很少有人敢拒绝上司的邀请。
左重点点头,抬手看了看手表起身告辞,丝毫不担心对方会去告发,那些夹带的电台、情报一旦曝光,第一个死的就是小泽川。
不要什么说将功折罪,以日本人偏激的民┴族特性,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借口,小泽川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同胞的德性。
况且人都有侥幸心理,后世那些被策反的间谍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当然知道,他们只是觉得被抓的不会是自己罢了。
现在小泽川面对的是同样的局面,合作有可能被抓,不合作或者自首肯定被抓,只要不是疯子,定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把推开包间大门,左重与归有光一起走出饭馆,两人站在路边低声说了两句便分头行动,一个走向银行,一个走向安庆电报局。
第二天傍晚。
一个个日本水兵兴高采烈的离开军营向着饭馆走去,向来吝啬的小泽少左请客,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喜事,众人都不想错过。
不过也有人心怀疑虑,对方坪时连喝酒的钱都没有,怎么会有钱邀请这么多人,联系到之前神秘的“军资”运输任务,答桉呼之欲出。
各怀心思的水兵们走进了饭馆大堂,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连跑堂的伙计都不见了踪影,几张桌面上却摆满了美味佳肴和酒水。
正在众人疑惑时,小泽川带着左重和归有光从饭馆后堂走到了主桌前,他示意手下们落座,并随口解释了一句。
“大家坐吧,旁边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我已经让饭馆内的所有民国人离开了,这里非常安全,今天不醉不归。”
上司发话,一众鬼子立刻按照军衔和职务坐下,在酒精的刺┴激下,气氛很快变得热烈,有人慢慢把注意力放到了小泽的好“朋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