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憩庐。
左重将军帽放在臂弯处,毕恭毕敬的站在客厅中央等待光头夫人的到来,丝毫不敢放松。
大半夜的来见对方,也幸亏卫兵知道他曾经担任过光头的贴身侍卫,还有着救驾之功劳。
这才使得值班人员冒着被骂的风险前去通禀,否则绝无可能,哪怕他有紧急公务要汇报。
默默等了半个多小时,憩庐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前来招呼他这个小小的上校军官。
左重眼观鼻鼻观心,懒得发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类的誓言,继续耐心的等待。
他知道光头夫人不化妆绝对不会出门见人,还必须换上旗袍,每次都需要一個小时左右。
不过有危险的是她丈夫,人家都不着急,他更不着急了,大不了吃席的时候多出点份子。
二十分钟后。
光头夫人手上理着发髻,姿态优雅地从憩庐二楼走下,带着几个女仆人缓缓地移步客厅。
左重听到声音,立马从空间拿出一个辣椒扔进嘴里,强烈的辣味刺激立刻让他满头大汗。
在党国和国府中办差,你可以不会做人,也可以不会做事,但要会演戏,如此才有前途。
光头夫人进到屋内,看到了额头和鼻尖不断滴汗、神色惊惶不定的左重,当即笑着问道。
“是左重阿,有什么事吗,工作方面的事情你联络委员长和春峰就好了嘛,不用跟我汇报。”
“夫人。”
左重连忙敬礼问好,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打量了一下那几个女仆人,面露难色。
光头夫人见状知道他要说的是机密事项,便低声吩咐随从们去门外,没有命令不得进来。
很快客厅里就没了别人,左重靠近两步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焦急说道。
“夫人,张杨兵变了,委员长现在下落不明,这是一个小时前从长安传回的情报,很准确。”
这个消息无异晴天霹雳,正在喝水的光头夫人手上一软,水杯跌落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咚~”
门外的女仆人闻声推开门,警惕的看了看左重,口中轻声询问光头夫人需不需要叫卫兵。
“出去!你们都出去!任何人都不准进来,立刻打电话让宋部长来我这里,快,一定要快。”
光头夫人不愧见过大世面,很快稳住心神,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
如今她能相信的人,只有亲人和来汇报的左重,其他人说不定盼着自己的丈夫丧命长安。
比如汪某人,这个人素来野心勃勃,盯着委员长的宝座不是一天两天,还搞了个改组派。
对方一旦得知此事,很可能会站出来争夺权力,到时候事态会变得更糟,甚至连累领袖。
“慎终,我就叫你慎终了。”
光头夫人快速想清楚了当前的局势,努力挤出了一副笑脸,语气和蔼地跟左重交流起来。
没事左重,有事慎终,用人向前,不用人向后,不愧跟光头是两口子,左重偷偷的腹诽。
但表面上他装作受宠若惊,表情激动的回道:“夫人能够称呼卑职的字,那是卑职的荣幸。
请您放心,特务处永远效忠领袖和夫人,我已经安排了人员去汪某人那里进行严密监视。
只要姓汪的有非分之想,我们随时都能发动雷霆一击,铲除这个跟日谍多次勾结的叛徒。”
用普通人的鲜血和生命染红顶子不能做,可用汉奸、叛徒的,左重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