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原名林玥,丈夫薛天路几年前就在京城和苏州之间做布匹绸缎生意,算是赚了一点小钱,吃穿不愁。因为和管嘉笙投缘,便结交为好友。
几个月前妻子怀孕,不能再跟着薛天路往返苏州,薛天路不放心把妻子留在家里,决定暂时放下生意。
一个多月前,两人自苏州回京,这几年生意红火难免引得同乡人妒忌,族长第一天就暗示薛天路应该把家产变公,家族的兴旺才是真正的兴旺。
薛天路本就不喜族中人坐吃山空的懒惰性子,族长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谁知当天晚上族中人请他喝酒,回来的时候醉酒掉河溺亡。
林氏撑不起家业,族中人三番两次要赶她出去,甚至雇了个流氓天天搁家门口骚扰。林氏关起门来,眼不见为净,族长见她这么沉得住气,一不做二不休,伙同其他族人诬陷她与那流氓厮混,要把她浸猪笼,幸好遇上了孟侜。
林氏声泪俱下,跪着祈求孟侜看在丈夫的面上替她做主。
孟侜扶起她:“我现在作为京兆尹,本就是分内之事。”
林氏擦干泪,忽然想起一事:“老爷回京时,管大人托他带一封信给管老夫人。对不住管大人,老爷去得突然,我也不敢出门,这封信还在家里。”
孟侜想起管嘉笙确实说过他托朋友带信回京,没有任何下落,原来是这么耽搁了。
当初破庙匆匆一别,或许管嘉笙还有什么线索没说。孟侜道:“不介意本官派人到家中去取吧?”
“大人尽管去。”
这时,阿福派人去请的郎中到了,正是礼文乐。
礼文乐给林氏把脉,孟侜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病人不能受风,把门关上。”礼文乐道。
孟侜主动关上了门,主动伸出了手腕,在林氏惊讶的视线中,孟侜难以启齿道:“希望嫂子能为我保密。”
林氏先入为主理解成管大人想要治好隐疾,不好明目张胆请大夫,于是这样避人耳目。她丈夫常说,管嘉笙于诋毁之中保持正心,是真正的君子。林氏个把月来也尝过被闲言碎语攻击的痛苦,自然万分理解管嘉笙。
孟侜见她想歪了,乐见其成。礼文乐开了两种药,只要把林氏的药煎好之后倒出一半,再加入一味药煎煮,剩下就是孟侜的。
非常隐秘,说都是林氏也都成,两人混着喝没毛病。
孟侜请林氏再小住几天,等他料理了那一堆贪得无厌的族人,再回家不迟。
反正安胎药也不用长时间喝,等孟侜把赶路伤的元气补回来,就差不多了。
阿福亲自煎药,林氏只知道每次她喝药的时候,管大人也常常出现,不知道其实他们喝的一样。
暗卫禀报孟侜最近和救回来的妇人交往过密。
孤男寡女,就算其中一人肚子还有孩子,就算孟侜不是那种人,也令人醋意大发。
朕最近忙,没时间跟孟侜算总账,那他没事不能主动进宫陪朕吃饭吗?
楚淮引听说孟侜又去找林氏,当即甩下奏折,匆匆出宫。一天不逮一次小猫,他就忘了自己身上背着多少债。
林氏外间。孟侜端起一碗乌黑发苦的药汤,准备一口气闷下去。
他吹了吹碗沿的浮沫,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光亮里站着明黄色的人影,看不清脸也知道是谁。
孟侜端着药碗的手一僵,险些掉在地上。
阿福又忘了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