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珑果说着眼神不自主的向后仰瞟着关桑白,瞅着她的意思,最大嫌疑的就是关桑白……
这种手段,倒有些借刀杀人的意思……
我看着宫墙,不经意的说道:“宫中会武功的人多的是,武功高强的人可以伪装成武功低劣的人,挖眼拔舌,心肠如此歹毒,想来,是在暗示着什么,至少我这样觉得,你说呢,珑果姑娘!”
楚珑果被我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有那么一丝不自在,“西凉的后宫,可没姜国后宫如此歹毒,至于暗示什么,我没看出来!”
我笑得意味深长:“因为珑果姑娘是西凉的大长公主,又是楚家的家主,自然看不到皇宫深处最灰暗的东西,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别人想动你,得掂量掂量,不是吗?”
一路往内司厅走去,姜翊生没有跟过来,楚珑果说话自然肆无忌惮了一些,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怒火,“姜了,就算本姑娘惦记姜翊生,可是这么多年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这样夹枪带棒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心头微微一沉,“珑果姑娘,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不用过于敏感,像您这样的身份,喜欢姜翊生是他高攀于你,若是你嫁给他,那就下嫁,身为皇室中人,自然知道身份是何种可贵,自然知道身份就代表权力,你本身就是权力的象征,我有说错吗?”
楚珑果暗暗的咬住嘴唇,我面含笑容又说道:“更何况,你上次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这世界上所有人的命运,只要你想着他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知道的事情,楚家擅长修命改运,像我们这些无知什么都不懂的人,什么时候被别人改了命运,都还不知道呢!”
楚珑果把矛头指向关桑白,关桑白没有动机,但是她和奚公公恰到好处的接头,是存在着很大问题的……
但是……如此故意大的漏洞,关桑白不会不知道,她又造成这样说,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着实不像她的作风……
楚珑果就算被我这样冷嘲热讽,她还是跟着我,一直跟着我来到内司厅………
让人拿了安神香回望,我闻着这味,跟姜翊生昨晚点在我房里的安神香一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姜翊生用和太后一样的安神香了……
拿了登记造册的册子,翻开看了看,看完之后,把册子一拿,走出内司厅…楚珑果在我身后叫道:“你查到什么了?”
我回头冲她一笑:“什么也没查到,只不过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珑果姑娘有没有兴趣一道看看?”
楚珑果眼睛一亮道:“如此,我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对一个姑娘家挖眼拔舌,毫不手软!”
后宫之中,心慈手软就是给自己找死路,楚珑果上位者做的太久了,不懂这些犄角旮旯的阴暗之处?真的?假的?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都值得让人深思,不是吗?
我回去的时候,姜翊生已经上早朝去了,不过皇宫总管喜乐,姜翊生倒是让他听从我的调遣………
云朗由麦穗亲自照顾,寸步不离,也是让人放心……
奚公公这个内司厅的总管,一直在内司厅立于不败之地,倒是有些本事……
我本欲单独宣奚公公过来问话,谁知关桑白却道:“启禀殿下,皇上让臣妾跟着殿下,殿下有什么需要问的,臣妾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桑白自从知道云朗是我和姜翊生生的孩子之后,她就在快速的调整她的思绪,愈是平静的人,就越值得小心,对她们而言,姜翊生和我是姐弟,血浓于水,生下孩子实属大逆不道……
更何况,姜翊生到现在应该还没有碰过她们,这对她们来说,我原先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活脱脱的算计她们。
我嘴角含笑:“关贵妃真是客气,你若知道什么,不用我问,就会言无不尽,知无不言!到是奚公公身为内司厅总管公公,昨夜子时之前,那么晚了,总管公公怎么还会在内司厅?”
奚公公连忙上前跪在地下,神情恭敬道:“启禀殿下,因为现在是月末,每个月月末,内司厅都要上缴每个月的细无巨细,故而奴才在内司厅查看账本,呆的久了一些,这些日子,奴才每日每日都要待到子时过后方回去休息,内司厅的人倒可以作证!”
我暗暗的瞥了一眼关桑白,对着奚公公又道:“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暴毙,奚公公第一时间不是应该通知内总管吗?怎么就在御花园里碰见关贵妃了呢,这御花园和内总管呆的地方,可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奚公公暗暗擦到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关桑白,“奴才刚刚当着皇上的面已经禀报,奴才心里太着急,慌不择路,本想禀报与皇上,在御花园里碰见关贵妃,便请关贵妃代劳了,奴才事后才觉得,这于情于理不合,但是事关重急,奴才根本就没来得及思量!”
关桑白卑躬屈膝,神色淡然:“臣妾得到消息,马不停蹄的就去禀报皇上,这件事,臣妾身边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这是殿下觉得是臣妾和奚公公的套,臣妾也无话可说!”
坦坦荡荡,直接顺着我的话,把所有的事情往身上一揽,关桑白这是要做什么呢?
眉头微微皱起:“关贵妃这是说什么?我只不过随口问一下,更何况,这后宫里你的品阶最大,很多事情还是你说了算!”
关桑白缓缓的说道:“殿下真是折煞臣妾了,在这后宫里,皇上都把喜公公让殿下随便调遣,臣妾这个不得宠的妃子,在这后宫之中哪有说话的份,只盼殿下不要冤枉好人,错放坏人才是!”
话里话外透着她的不满,话里话外透着她已经把我怨恨上了。这不能怪她,换成是我,也会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