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情自若……宣贵妃扯着我的衣襟把我扯进来宫殿之中,浅夏和艳笑欲上前搭救我,我摆手阻止了他们……
他们若是来阻止,这出戏还怎么唱得下去?
见宣贵妃想把我甩在地上,我便高声道:“母妃您可要对儿臣温柔一些,不然摔坏儿臣的脑袋,您这辈子也见不到我那长得跟妖精似的弟弟了!”
宣贵妃手一顿,压着怒火,慢慢的松开了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理了理衣襟,掸了掸衣袖,往主位上坐去,唤人给我倒了一杯茶水。
宣贵妃焦躁来回在殿内走动,宫人端来茶水,手脚都在抖,临行径过宣贵妃的时候,宣贵妃一下子怒道:“本宫何时让你们送水?滚出去自己领板子!”
小宫女脸色都吓白了,腿软的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我用茶盖撇着茶末子,抬眸,安抚道:“本就夏日之际,天热物燥,母妃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要着急上火急火攻心那就不好了!”
宣贵妃听到我的话,跟如梦初醒似的,急忙走到门前,伸手把门一关,回来劈头便问道:“姜了,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个孩子没有死?”
还懂得关门,害怕隔墙有耳,这就说明她对那孩子有着感情呢。
我眨着眼,竖起了指头,发誓道:“我若撒谎,天打雷劈!”
宣贵妃脸色才缓了缓,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往旁边的位置上一坐,良久,方道:“他在哪里?”
“嘘!”我食指竖唇,“佛曰不可说,说了之后,儿臣心中小小的心愿该如何去达成?所以…不可说,就不会说。”
宣贵妃双眼微眯,开始重新审视我:“本宫凭什么信你,再说了,那个孩子本来就是祸国殃民,死了对他也许是好事!”
死了对他是好事,为什么还关门,害怕隔墙有耳?
我微微挑眉:“母妃说的极是,反正那个祸国殃民的孩子,和你的女儿,都是北齐现在的皇上一手造成的,不过儿臣提醒母妃一声,您的女儿已经死在他手上了,您的儿子从出生就差点死了,现在您要是不帮儿臣。您的儿子在死到他手上,儿臣会命人把他的双手给剁下来,送给母妃好生瞧瞧!其实十二个指头也是一双漂亮的手。”
宣贵妃看着不在乎,可是她的双手却出卖了她,她的双手在忍不住的颤抖,眼中带有迫切的光,想见到那孩子的光。
见她不语,我捂嘴娇呵一声:“母妃也是在皇宫里面的老人了,有些事情母妃一想就通了,儿臣曾经是喜欢北齐皇上的,为什么会错嫁?母妃眼中的恨意只对着儿臣,难道母妃就没有想过,错嫁到底是何等大事,儿臣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怎么就错嫁了?”
我的话定然在她的心中掀起巨浪,姜国皇上……在这八年之内,宫中宫所有的美人没有生孩子,却让临则安和宣贵妃生下孩子,在后宫之中的孩子哪一个不需要太后去过问!
我可没有忘记后宫之中那一株长得茂盛的夹竹桃,更没有忘记宣言雨走的时候那惨烈的样子。
太后这么迫不及待的让她们生下孩子,害怕的是什么?姜翊生已经被她踢出在外,姜翊琰和姜翊羽是最佳的太子人选。
宣贵妃眼波流转,双眼死死地瞪着我:“马车是同样的,嫁衣同样的,盖头也是一模一样的,你们的错嫁,是皇上所为!”
我笑而点头,“母妃真是聪慧,儿臣去了南疆可是吓了一大跳,思前想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王所为!当然…儿臣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父王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宣贵妃瞪着我的眼睛都不眨,波光粼粼的眼睛,夹杂着恨意和痛心:“北齐现在的皇上,娶的是你,因此颐和的死跟你也逃脱不了干系,她受你所累!”
“母妃您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声音冷了下来,沉声道:“儿臣也是九死一生才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我在南疆,她在北齐,跟我有什么关系?”
宣贵妃脱口而出道:“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临则柔那个贱人的女儿!你以为你在冷宫是怎么活下来的?若不是皇上不让你死,你早就死了!”
我的脸也沉了下来,慢慢的起了身,对她福了福:“母妃,儿臣现在是您的女儿,不管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儿臣现在的身份是姜颐和,既然你不愿意与我合作,儿臣先行告辞,母妃好好在宫里等着,儿臣不日会将您的儿子,那个琉璃色眼眸的孩子的双手奉上!”
“你敢?”宣贵妃恼怒的一把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姜了,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脾气见长啊!”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母妃这是说的哪里话,这要是两国邦交国宴上,母妃见到儿臣还要行跪拜礼呢,儿臣现在是南疆的太后,品阶高出您不是一丁半星,这人哪,品阶一高,脾气自然跟品阶一样见长啊!”
宣贵妃竭力压制自己的怒气,口气生硬,问道:“那个孩子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嘴角的冷笑一下转变,变成了好看地微笑:“目前过得挺好,刚一出世长得就好看,现在长得更像妖精一样好看……不过……”看见宣贵妃脸色听到我的话稍微好看了一些,我话锋一转:“不过,这往后好不好过,会不会被父王知道他没有死掉,儿臣就不敢保证了……”
“你在威胁我!”宣贵妃迸射出杀意摄向我。
我很大方的承认:“没错,儿臣就是在威胁您,选择权在于您,当初您护不了他,因为您不能违背父王的意愿,现在您能护得了他,您犹豫不决,那就别怪儿臣了!”
心里垂死挣扎,已经趋向于不想让这个孩子死,还在努力的试探我,宣贵妃这都快四十岁的年岁了,在宫中起立不倒,这宫中所有的细枝末节,她比我更清楚。
宣贵妃看了我半饷,道:“你想让本宫做什么?”
我一下又返回座位上,带着满满的笑意,“母妃,你知道儿臣是临则柔的孩子,现在临家又全力以赴恨不得把天下捧在临则安手下,儿臣自然替生母觉得不值!”
“哼!”宣贵妃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声,“说的这么好听,你当本宫是傻子吗?你哪里是想报复临家,你分明是想除掉临家,让姜翊琰没有强大后盾支撑,和姜翊生一样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