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世界的建筑物大多是用白色的砖石搭建,也幸好是用砖石搭建,要是木屋,此刻怕是已经什么都剩不下了吧。
我踩着烧得发黑的阶梯一路蜿蜒而上,每多走上一步,心里便多忐忑上一分。
凌灼将路拓得宽了些,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些炽热的温度扑面而来,逼出我一身热汗。
最后一阶台阶走完,入目的是一道短短的走廊,不过两三米。走廊尽头是一个房间,木门完好,门扉紧闭。
凌灼收手撤了五行之术,动作潇洒,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他压低声音对我说:“这二楼有人先于我设下了五行之术,火烧不上来。”
阎叔托着阴阳磁表又再测了一遍,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看得我都急了:“阎叔,什么情况?”
他奇怪地回答:“磁针稳定了,阵引应该就在门内。”
“那您摇头干嘛?神神叨叨的。”
“因为已经这么近了,我还是测不出阵引的深浅,有些不寻常。”阎叔看上去有点担心。
我一步步走进木门,脚步放得极轻,留下一句话:“管他寻不寻常,看了再说。”
我是个行动派的人,与其在外面瞎猜半天,还不如直接去验证结果。
手放在木门上,木板的温度被小楼的大火烘烤得有些烫手,我没有往回缩,而是在心里祈祷门后的结果不会烫手。深呼吸三下,心中默念“三、二、一”,然后用了十分的力气推开了门。
“是你!”
门后的世界就是一个普通女子的房间,虽然没有窗户,但其它的东西一应俱全。梳妆台、乐器、书籍、文房四宝,该有的都有,只除了一样不该有的。
“没想到被你们给找到了,那我也就用不着躲了。”天狗舒服地躺在谭柔柔的床上说。
依依看到侮辱姐姐的仇人此刻正悠哉悠哉地躺在她的床上,恨意和怒意一起涌上心头,抄起桌子上的花瓶就砸了过去,被天狗用一粒花生米给打得稀碎,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脾气这么火爆,跟你姐比还是差点。”天狗挑衅地说。
“你还有胆提我姐!”不提还好,一提姐姐依依更加火大,袖口里的暗针齐发,用一些低级的降灵技法就想收天狗。
凌灼看依依这么冲动,怕她会坏事,随手就把她给打晕了,小心给她放到一边,然后转头问天狗:“一路上,是你在跟踪我们,在风舞城的时候是你要杀姚兮雨,还有,绝情崖上是你灭了谭柔柔的口,对吗?”
“老朋友相遇,不先叙叙旧,一见面就问我这么多问题,未免也太不礼貌了吧?”黑色的狗头一脸凶相,说着厚颜无耻的话,我当时就啐了回去:“呸!谁跟你是老朋友!”
凌灼薄唇不爽地抿了抿,说:“我脾气不好,回答我的问题。”
天狗对凌灼的功力有预估,之前在月华都城外就因为他和白无的功力过高而退缩过。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它似乎没有丝毫惧怕,不过还是从床榻上起身,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我们:“第一,跟踪你们的人不是我;第二,姚兮雨是谁我不认识,离开都城后我根本没去过风舞城;第三,谭柔柔是我的床奴,我怎么舍得杀她?”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就是个谎话连篇的恶兽!”
一想到云辽和七月是因它而死,我的愤怒就跟依依不相上下。
“信不信由你。”它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连凌灼也不放在眼里,“不过看在老熟人的份儿上,我可以透露一点消息给你们。你们说的那个人,我知道。”
“你知道?那说说看,那个人是谁?”凌灼尾音挑高,显然也不相信这个虚无世界第一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