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开口:“如果不是你关键时刻想通,率领兄弟杀了月影和李明哲,你现在已经成了一具白骨,还是被月影诬陷成叛徒的白骨,你昔日的努力和忠诚都失去意义,你留下的只有骂名。”
“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生死和骂名。”
山口英子让字眼全部灌入阮文泰耳朵:“可是你会让跟随的兄弟蒙羞,他们不仅也会死去,还会跟你一样背负叛徒罪名,如今你避免了这一点,让他们活了下来还飞黄腾达,你已经很伟大了、、”
“很伟大?有吗?”
在阮文泰微微侧头看着她时,山口英子正绽放出一个笑容:“阮文泰,其实我能体会你的心情,相比来说我比你更加残酷,你是黑手会久经血火的老将,上位或死去对你来说都不会有茫然。”
“而我不同!”
山口英子脸上涌现一抹惆怅叹道:“当初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唯一有点追求就是提着剑四处追着韩锋,想要嫁给他”
她望着前方开口:“你可知道,我当时何等茫然?当时我最好选择就是做一个周游列国的丫头,这里走走,那里玩玩,偶尔抱打不平,有空的时候找高手比剑,这是我做鸵鸟的最惬意方式。”
“可是我终究没有走最容易的路。”
山口英子侧头看着望过来的阮文泰,吐字清晰的回道:“反而挑选了最艰难最揪心的,岛国人相残的痛苦,我至今都刻骨铭心,山口组被神社教打压。”
她叹息一声:“只是我想到,我可以让山口组起死回生,我又觉得一切都值得,相比担起的责任,小小苦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丫头,你比我坚强!”
听完山口英子这一番话,又见到她脸上罕见的凄然,阮文泰散去了挣扎神情,眼里也多了一份柔和:“你说得对,相比活下来的兄弟姐妹,我区区痛苦又算得了什么?至少黑手会再无战事。”
阮文泰似乎想通什么,揉揉左臂疼痛的伤口:“黑手会也不用再跟韩锋斗个你死我活,虽然李明哲逝去月影横死,但黑手会也获得新生,我会带着它走该走的路,我一定会让它再铸辉煌。”
阮文泰焕发出滔天的战意,一洗李明哲死去带来的悲伤,他的眼里涌现着一股光芒:“正如你所说,无论我是否愿意,无论我想不想做教主,我都已经是新一代教主,我有责任带着它再度崛起。”
“我想,他也不想我颓废下去。”
这个他,自然是指让自己成长的白发老人,阮文泰早已经想通了来龙去脉,他也不再愤怒老人的作为,相反他对死去老人的尊敬越发崇高,毕竟李明哲为他做的一切,足够阮文泰用一生时间去感激。
“他去哪里了?”
阮文泰没有再纠产刚才谈论,他已经想通的东西就不会再纠结,所以话锋一偏问道:“我知道他不想被人发现锸手黑手会内务,否则也不会戴头罩过来,可是他做完事情也不露个面打个电话?”
阮文泰脸上绽放一丝罕见温润笑意:“按道理他怎么也该找我要三五个亿做辛苦费,难道他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但他的性格和作风却完全不像,什么时候聚一聚,让我感谢他那晚的援手。”
“放心吧,韩少向来是个贪财的人。”
山口英子心想,这家伙现在正在温柔享受白雪的服务呢。
山口英子眼里也多了一抹笑意:“他没来打扰你主要有三点,第一,不想被人知道介入了黑手会纷争,这对你上位多少有影响;第二,他知道你很忙,要处理内外事务、李明哲葬礼和稳定局势。”
山口英子背负双手深深呼吸空气:“第三,他一会要去修车了,那晚把他的车子打得面目全非,他心疼的连觉都睡不着,所以就亲自找人修车,毕竟找你要钱总是需要一份清单,尽管他会虚开发票。”
阮文泰苦笑一声:“他真是一个混球!”随后他看着山口英子,还伸手一拍她的肩膀:“替我转告韩锋一句,黑手会跟他之间再无战事,只要我在教主位置一天,黑手会就永远不会跟龙腾冲突。”
“谢谢!”
山口英子淡淡一笑:“不过,韩少还想要勾头专家。”
早上韩锋从白雪房间走出来,快速向会议室走去,从外表看,这里不过是个废弃仓库。
没有会想到这个仓库已经成为龙腾在南韩的临时据点。
走进会议室,龙腾精锐早已经就坐,看到韩锋出现,同时起身喊道
“老大”
韩锋摆手让大家坐下,接下来,开始下一步计划,黑手会已经易主,阮文泰成为黑手会教主,暂时不会和龙腾发生碰撞,也就是说他们少了一个敌人。
接下来就是张哲楚家族,还有乐天派和义会了,万家暂时放一下,唐潇反馈回来消息,发现万家和岛国的神社教有来往,不过,只是猜测中,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韩锋把任务下达后,无奈道“车子昨天撞的四不像,看来我要去赔罪了”
“我靠!”
在韩玄铭山庄的湖边草坪,还沾染些许石气的草地停放着擎天柱,韩玄铭扫过一眼顿时张大嘴巴,雪茄直接掉在地上弹起一串火星,他难于置信看着分别几天的车子:“它怎么变这样了?”
韩玄铭的视野中,车子虽然没有破损不堪,但上面几百颗子弹打出来的坑痕,车窗更是被点缀成磨砂玻璃款式,其中驾驶座位置更是密密麻麻裂痕,韩玄铭不用细问也知道车子遭受过的经历。
不过他迅速把目光从车子中挪开,望着身边一脸歉意的韩锋:“你有没有事?”他细细审视韩锋一番,如释重负呼出一口长气:“看你样子应该没有中弹,否则就不会有这种风轻云淡样子。”
“我没事,韩玄铭先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