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往家中送了信,就只等着祖母那边的结果了。
祖母与她娘都是果断的性子,相信读了信应该可以明白她的意思。
一大早,陈瑾换上了绯色的男装,偏偏如玉佳公子一般,她吩咐红叶为她梳了发髻。月白的发髻锻带垂落,这是时下读书的小公子最喜欢的装扮。
红叶这些日子身着男装,倒是也习惯了男子的衣衫更方便一些,也习惯了。不过饶是如此,她仍是轻声道:“小姐真的很好看,穿男装好可惜啊。”
女孩儿的衣服多好看啊!
陈瑾浅笑,说道:“还是这样方便的。”
杨桓早已在楼下等她,同行还有朱县令。陈瑾自从自从上次在河堤之后都是再也没有见到朱县令。
不过那都是落下悬崖之前的事情了,如今她连病都好了,想来也有七八日功夫了。仔细想来时间过得真快。
朱县令赶紧:“陈公子,许久不见,您的气色好多了。”
陈瑾淡笑,声音清敛:“您倒是还这么老当益壮。”
杨桓视线落在陈瑾身上,她鲜少穿艳色的衣衫,如今看来唇红齿白,这样的人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是最美的女儿家。只是两条月白色的锻带顺着发髻垂下,不显什么女儿姿态,却又让人觉得有些雌雄莫辩。
皎皎如清月,灿灿如繁星。
陈瑾:“怎么了?”
杨桓的视线半响没有移开倒是引得陈瑾有些诧异。
杨桓:“无事。”
他手上戴了护手,黑色的皮具更添几分硬朗。
朱县令陪着小心的笑,说道:“这几次过来倒是没有见过七殿下,倒是不知七殿下……”
未曾说完,就看杨桓冷冷道:“难不成朱大人还觉得我把七弟杀了藏起来不成?”
此言一出,朱县令扑通依稀跪了,豆大儿的汗珠儿落了下来,他忙不迭的磕头道:“殿下误解,殿下真是误解我们了。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杨桓从嗓眼儿里哼了一声,带着些冷然的意味儿。
陈瑾不知杨桓这是何意,但是却又知晓杨桓倒不是真的冷酷无情之人。他更不会无理取闹,但凡如此,想来是有所图。
她平静立于一侧,果然,杨桓很快:“行了,起来吧。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暴虐。”
朱县令的肥肉打颤儿,他垂着首:“不敢不敢,五殿下决计不是这种人。”
虽然不知,乌金卫专门挖人隐私,甚至协助刑部抄家,这种活计,能指望是什么善男信女呢!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引着二人上马。
陈瑾并不想与杨桓共乘一骑,只是杨桓怎么都不放心陈瑾。
不管有没有院志,陈瑾都是靶子,既然如此,杨桓自然要好好的保护她。
二人一同上马,汗血宝马发出一声嘶吼,撂了一下蹄子。
陈瑾低声问道:“它是不喜欢我吗?”
似乎每次它都不是很乖的样子。
杨桓笑了一下,“没,它若是不喜欢你,早就将你甩下去了。这小家伙脾气大着呢!”
杨桓轻轻的摩挲马儿的头,汗血宝马又嘶吼了一声。
杨桓放低了声音:“以后,你可以喂它吃糖。”
陈瑾咦了一声,诧异的看向了杨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