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一笑,匕首直接抵在了芙月的颈项,她冷然道:“你不是喜欢对付我吗?你不是整日的找茬儿吗?你说……若是我划花了你这张脸,以后你还有没有脸见人呢?”
说到这里,陈瑾的匕首似乎就要往前贴了几分。
瑟瑟的寒风中,陈瑾的笑意与利刃都充满了诡异。
芙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出来。
她再次尖叫起来,可是院子里静悄悄的,除却她的声音,倒是没有一点动静。
她苍白了脸色,低语道:“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陈瑾哦了一声,轻描淡写:“你说你的丫鬟么?都死了。”
她坐在了井口,平静:“都已经被我杀死了,现在就是你。叶芙月,你不是骂我是野种吗?既然我是野种,那么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是你的姐姐,那么我杀了你,天经地义。”
她轻轻的摩挲自己手上的匕首:“我刮花你的脸,将你一刀捅死扔在井里,你说谁找得到你?”
“你敢!”芙月颤抖,不过却叫骂:“你个贱人,你本来就不是我们家人,我骂你又有什么不对?”
陈瑾语气一沉,怒道:“你莫要胡言!”
她一把抓住芙月的头发,恨恨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娘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你娘才是小妾。谁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你现在还要编排我?”
她抬手就将匕首举起:“我看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倒是一定要胡言乱语了。”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胡言乱语。”芙月这个时候也有些怕了,只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说旁的也没有用,“你不信我,你去问爹啊!你去问爹爹,有本事你去找他。”
陈瑾呵呵冷笑:“爹又没说我不是他女儿,我只听到你说了。若是你今日不给我说出个好歹,我对你不客气!”
杨桓远远的看着陈瑾,月色下的陈瑾清冷如玉,惊鸿绝艳。那握着匕首的纤纤玉手白皙润滑。
不知为何,叶芙蕖明明是天下难寻的绝美容颜,但是却不给人妩媚的感觉,反而是带了些英气。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心中悸动。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陈瑾目光越发的锐利起来。
芙月叫:“是爹说的,我有听过祖母问爹爹,你是不是他的女儿。爹说他也不知道。是他说的,是他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他的女儿。是他说你娘是个贱人,都是他说的……”
陈瑾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了现实。
“你别杀我,你别来杀我,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儿……”芙月尖叫不停,她可不知叶芙蕖是不是个疯子,若是她真的划伤了自己的脸,那么这一辈子就完了。
陈瑾看向了杨桓的位置,杨桓晓得陈瑾的意思,他默默来到芙月身后,轻轻一碰,芙月就这样昏了过去。
杨桓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他提着芙月的衣领,又将人丢了回去。
等到再次出门,就看陈瑾仍在发愣。
他低头看她,说道:“怎么?真相不是很美好?”
陈瑾没有出声儿,杨桓都是不奇怪陈瑾这个样子。他看向了陈瑾手中的匕首,眸光微微眯了起来:“这个……”
他将她手中的匕首接了过去,随后冷淡的扬了一下嘴角,说道:“这把匕首是清河书院第一名的纪念品。”
人人都知道,陈瑾才华横溢,几乎是清河书院每一年的第一名。正是因此,清河书院每一年的纪念品其实都相当于是直接给陈瑾量身定做一般。
而这匕首则是她十四岁那年得到第一名的纪念品。
宝蓝色的琉璃石刀柄衬托削铁如泥的利刃,曾经被许多人所艳羡。
“您倒是消息灵通。”陈瑾浅浅的回了一句,并不太放在心上。
杨桓抿了抿嘴,他自然是知道的。为了追捕陈瑾,几乎跟陈瑾有关的所有事情,他都事无巨细的知晓。可是……这柄匕首不是陈瑾从不离身的么?
他眼神幽暗了几分,倒是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