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西岭村就她一家,附近也没有合适的亲戚,于是思来想去,只能从柳叶儿娘家侄孙里找。
柳叶儿兄妹三个,哥哥在闹饥荒时没扛过去,人早早的就没了,剩下个弟弟。
可惜,弟弟生两个孩子都是女孩,不适合做压轿的,于是就想着让柳叶儿娘的堂哥家孙子压轿。
这本来是好事,有得吃,有得拿,还有大红包。
可是柳叶儿娘的堂哥的儿媳妇沈丽泽居然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一百块。
陈飞一听就笑了。
脸上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好笑。
“表嫂子,你在想屁吃!我陈飞有的是钱,但钱不是这么花的!”
要知道,当时普遍的压轿钱是一块钱,富裕的两块。
陈飞就算有钱,给五块钱,顶多十块钱,足够了吧?
可张嘴就要一百块,这是摆明了把陈飞当冤大头!
沈丽泽趾高气扬,“小伙子,话不是这么说的,除了我家孬蛋,可没有第二个人给柳叶儿压轿!没人压轿可不……”
她本想说,没人压轿可不吉利,陈飞陡然大喝一声。
“你闭嘴!”
这一声大喝,朝气十足,带着一股子怒气。
结婚娶媳妇,挑好日子,贴对联,挂灯笼,就是图个吉利。
如果被她说出来,不免有些晦气陈飞当时就火了。
“压轿钱十块,干就干,不干滚蛋!这是我说的!”
沈丽泽气得脸都白了,手指着陈飞,浑身都在哆嗦。
“你、你、你敢骂我?”
“那是你该骂!压个轿而已,还真以为离了你们就不结婚了?”
陈飞嗤之以鼻,“说白了,这是风俗,本来没什么,给个红包图个喜庆!但你不能以此要挟,没有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陈飞说的很难听,但是还有更不好听的,陈飞没有说出口。
拐弯亲戚而已,以后各过各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柳叶儿娘家兄弟,堂哥,一大家子,都有些讪讪。
结婚时娘家最大,可陈飞居然敢怼他们这些娘家人,简直不把娘家人放在眼里!
不过陈飞说的在理,他们不好反驳。
过了一会,柳叶儿娘的堂哥才讪讪的说“这不是商量么,你不能张口骂人啊!”
陈飞也笑,干笑。
“我也是说顺嘴而已。”
沈丽泽闹了个没趣,不阴不阳的朝柳叶儿娘说:“小姑,你要觉得我们家多余,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柳叶儿娘连忙陪着笑脸,“侄媳妇,陈飞他年轻气盛,不会说话,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那这压轿钱给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