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将头磕的通通响,“老太太,是儿子错了,您原谅儿子这一回吧!儿子真不是故意的,老太太,老太太!”
王氏向前跪行几步,她已经哭得双目红肿了,夫君不声不响就将女儿的婚事给定了,对方只是太子侧妃的一个幼弟,虽是嫡出,可却是文不成武不就,毫无建树,她伤心过,愤怒过,可到头来,还是要帮着老爷求得老太太的原谅!
“老太太,您说句话吧!要打要骂您尽管开口啊!”
史湘雪偎在哥哥的身边,双眼含泪,虽然大家都不说,可史湘雪也明白,爹爹给自己找的婚事并不十分好。
史梓仁黑着张脸,眼中全是寒意,父亲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将妹妹的婚事定了,明明之前,老太太和母亲还在为湘雪的婚事伤透了脑筋。可一转眼,湘雪的婚事就已经定了!父亲他太过分了!
史老太太如今老了十多岁的样子,往日保养的极好的乌发,一夜之间也白了大半,她闻言叹了口气,“这门亲事我不会认的。老二,当初你和老三离京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过的话你们都忘了!不要参与夺嫡,不要参与夺嫡,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史鼐愣了愣,“老太太,儿子这也是没办法啊!儿子已然得罪了上司,只能另找个靠山,恰好杨家派人上门来说亲,我一定对方是嫡子,且家世也相当。那杨家姑娘虽只是太子侧妃,可已经替太子生了二子一女,颇得太子宠爱。咱们家和杨家定亲,也是湘雪高攀了!”史鼐话还没说完,史老太太将旁边的枕头扔了过去!
“你混蛋!”史老太太气喘吁吁的坐了起来,指着史鼐怒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若不是我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你和老三的书信,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的儿子竟这样聪明,一方面攀着太子,另一方面攀着二皇子!你当皇家的人都是傻子吗?自古以来,脚踏两条船的人有什么好下场!”
史鼐当着妻子孩子的面被戳中心事,有些恼羞成怒,可是看着气的脸都白了的史老太太,还是不敢说些什么,史老太太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大有绝食而死的迹象,若是老太太这个时候死了,他就要丁忧守孝,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向来侄子莫若母,史老太太看着史鼐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她很是灰心丧气,“老二,你莫忘了你大哥是怎么死的!当初我装作不知情,只是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想你也不是有意的。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是我错了!”
史老太太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不必再来了。”
史鼐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刷的站了起来,“既然如此,老太太还是早些歇着吧!”然后低头对周围伺候的人说道:“你们务必好生伺候老太太!”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王氏擦擦眼泪,叹了口气,也追了出去。
史湘雪怯生生的走到史老太太跟前,“祖母,雪儿,雪儿不想嫁!”
作者有话要说: 史老太太眼中含着泪,“不嫁,我们雪儿不嫁!”史湘雪铺在史老太太怀里大哭了起来。史梓仁也红了眼眶,站在一边。他虽然也不想妹妹出嫁,可是看着父亲已经铁了心的样子,他不知道祖母还能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史梓仁就知道了史老太太的法子了。
史梓仁迷迷糊糊中被惊醒了,他坐起来一看,他的乳嬷嬷正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大少爷,老太太她,她,她去了!”
史梓仁一下子清醒了,他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都不曾穿,就这么往外跑去,直跑到老太太的屋子里,看见老太太穿着整齐,躺在那里,看上去面色如生,旁边的冬至趴在床边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史梓仁愣在当场,祖母她,真的就这么去了?
史鼐和王氏得到消息也匆匆赶了过来,推开愣在那里的史梓仁,往床边跑去。史鼐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在老太太的鼻下探了探,浑身一震!怒吼道:“昨晚到底是谁伺候老太太的,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丫鬟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头趴在的地上,说道:“昨晚老太太吃了些东西,又吩咐我们打水洗漱,还换了衣裳,后来又吩咐只要冬至姐姐一个人伺候,我们不敢多说什么,就在门外伺候了。一更时分,屋子里熄了灯,冬至姐姐出来吩咐说老太太已经歇下了,让我们将廊上点的灯笼熄掉两盏。今儿一早,如意姐姐见老太太还不醒,叫冬至姐姐,也没人应,便进去看看情况,谁知道就看到老太太已经,已经”
后面的话,小丫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