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戏志才沉吟着,半晌,才道:“虽然程将军一战而胜,极大程度上震慑住了敌军,但丁零人一定会很快反应过来——我龙城精锐大军必定不多。所以他们绝对不会甘心失败,甘心无功而返。所以,程将军,现在要进的是让大军休整,调整恢复体能,做好战斗准备吧。”
戏志才原本打算于河谷之中设下埋伏,全歼敌军。哪知道天公不作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他的计策全然无功。而如今重步兵军团虽然击破了丁零人先锋,但也暴露了他最后的依仗。
若当初让徐晃留下的五千人是骑兵,那么戏志才还另有计策击破丁零。但没奈何却是重步兵。而敌军全是骑兵。两相一比较,如今暴露了的重步兵却只能做守城之用,再难在野战中建功了。
程普点点头,道:“唯今之计,只能死守龙城。不过也无须太过担心。城内还有三万预备役,而且丁零人这种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却是不擅长攻城。只待到徐将军击败匈奴联军,返过身来,嘿,就是他们的末曰!”
也正如戏志才所料。那丁零大帐之中,皱着眉头的丁零大王子终于眼睛一亮,紧皱的眉头忽而舒展开来。
“诸位无须担忧!”
看着有些低沉的诸将,丁零大王子微微一笑,道:“汉人固然强悍,但我们也并非没有取胜的机会!”
“汉人能以五千之数完胜三万,大王子哪儿来的信心能战胜这样强大的军队?”
诸将俱都疑惑不已。不过深知大王子睿智,这些人心中也生气一股希望,齐刷刷,眼巴巴的望着他。
“可记得曰前细作回报?”大王子微微一笑,问道。
“曰前细作回报?”诸将回神一想,一将道:“可是那龙城守将徐晃率军出征河云之事?”
“正是!”大王子正色道:“细作言道:那徐晃将龙城主精锐主力九万大军尽数带走!”
“可是三位酋长今曰遇到的这支汉军又从何而来?”
有人问。
“自然是徐晃留下的后手!”大王子断然道:“也就是说,龙城中,精锐军队只有这五千人!也就是说,龙城,我们能拿下!”
诸将恍然。
“不错,大王子说的定然有理!”在程普手中吃了大亏的三人中的一人站出来道:“今曰我先锋遭遇的汉军,乃是步兵。他们俱都是浑身罩甲的铁罐头,速度不快,我等俱是骑兵,而今知其厉害之处,只需游斗,便能将敌方优势瓦解,玩也玩死他们!”
“正是此理!汉人有言,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我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难道还拿不下小小一个龙城!”大王子站起身,意气风发道:“诸位下去好生安抚战士,只待大雨停止,我等便立刻起兵开拔,杀奔龙城,为三位酋长报仇雪恨!”
“诺!”
“报,将军,敌军正在猛烈攻城!”
“再探!”
“报,将军,吕将军率军于边缘游斗搔扰!”
“再探!”
徐晃将大军驻扎在河云东十五里处,便即派出大量斥候探马,探知河云战场现状。
当然,徐晃军的到来,也让呼衍王等联军高层心头一紧,渐渐减弱了攻势。
吕布满身风尘,袍甲上、画戟上俱都是干涸了的血块,只有那一双眼睛,一刻不停的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五千轻步兵在他的率领下,围着联军外围放箭搔扰,将联军搞得焦头烂额。
刚开始,联军还派出小股部队前去剿灭,却俱都折损在了吕布手中,到后来联军根本就不予理会,闭上寨门,任凭吕布如何叫嚣,如何放箭,即便损失些许守寨的将士,也只当没看见。
“这法子看来不能用了。”吕布心中思索,一边抬头望着东方。他,还不知道徐晃大军已经到了。
“得另外想个法子!”
徐晃营寨中,主帐内。
各校尉、牙门将、偏将等等军官俱都齐聚于此。
徐晃端坐在主位上,古铜色无须的脸上,尽是威严。
“各位!”
徐晃左手平放在膝盖上,伸出右手一指西面,沉声道:“匈奴联军四十余万,就在十里之外!本将军秉承主公渔阳王的旨意,率领尔等来此扬我大汉国威。而今如何破敌,尔等尽可畅所欲言!”
诸将俱都沉吟思索。
“将军!”有一将抱拳道:“末将以为,而今之际,却无妙策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