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远率领大军很快就进入了广宗地面,并寻了一处宝地扎下营寨。
对于张角十万精锐败在幽州军手中,程志远虽然有些不解,但也足以让他心生警惕。他知道,要救援张角,仅凭他一人发力,恐怕还不能办到,须得与广宗取得联系,里应外合,两相夹击,方是正理。
所以,刚刚扎下营寨,程志远就陆陆续续派遣了许多队间谍、斥候,准备打探广宗境况。
时间,在程志远的来回走动、焦躁不安中缓缓度过,眼看夕阳西下,却没有一队斥候归来。
正此时,帐外有人来报了。
“将军,广宗城内渠帅张牛角张将军来了!”
程志远闻言,脸上一喜,连忙走出营帐,抬头就迎上了正走过来的张牛角。
“张兄,大贤良师。。。”
程志远张口就问。
张牛角拉住他道:“帐内说话。”
程志远一怔,继而一拍额头,呵呵笑道:“你看我,都急坏了。。。张兄,请!”
二人入帐,屏退左右,张牛角静默了片刻,沉声缓缓道:“程兄,我必须告诉你一个消息,希望你不要激动。”
程志远看着张牛角沉下来的脸,脸上的喜色渐去,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
“大贤良师。。。归天了!”
张牛角哽咽着说出这话,就像一声惊雷,震的程志远摇摇欲坠。
“你。。。你说什么?!”程志远满面的不敢相信:“大贤良师上承天命,有黄天庇佑,怎会归天?!怎会归天?!”
他紧紧的抓住张牛角的双肩,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确认他是在开玩笑。
“这。。。是真的。。。”
张牛角定定的看着他,道:“大贤良师归天了!程兄。。。”
“不,不会的!”
程志远放开双手,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瘫坐下来,一双眼睛尽是茫然。
“我不相信!不相信!”
张牛角没有说话,只是静立。
昏暗的帐内,没有灯火。静悄悄的,黑暗笼罩下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囚笼,让程志远喘不过气来。
“大贤良师。。。呜呜呜。。。”
就像一个小孩,三十来岁的程志远竟趴在案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张牛角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还记得那年冬天,我父饿死,我母卧床,家里没有一点粮食,小妹直叫饿得慌。。。那天在下雪。。。大贤良师来了。。。治好了我娘。。。还有粮食。。。小妹脸上有了笑容。。。大贤良师就是我程志远永世的恩人!”
“大贤良师就像一个父亲,宽厚,慈祥。。。我程志远那时候就发誓,这一条烂命就是大贤良师的了。。。我要好好报答大贤良师,孝敬他。。。”
“可是,您为什么就走了?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就这样走了?”
“难道程志远做的不好吗?”
听着程志远旁若无人的哭诉,张牛角也想起了遇到大贤良师的那一天,想起了大贤良师的温和宽厚,想起了。。。
“告诉我!是谁?是谁害死了大贤良师!”
程志远一把抹掉眼泪,红着眼,带着无穷的怨恨道:“大贤良师武艺堪称无双,我不相信谁能在战场上杀死他!”
“是不是刘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