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诏看着烜哥儿,果然是个爽朗好男儿,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性格。
烜哥儿这个年龄,以他的见识,同龄人中,无人能比。
所学很杂,没有动摇心性,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三观。
他们住在江陵府这段时间,江陵书院山长崔七经常提着一壶酒上门拜访。
他见烜哥儿悟性极佳,起了爱才之心,于是建议道:“可否让皇长孙殿下前往书院读书,和同龄人相处一段时日,或有好处。”
顾玖欣然答应。
烜哥儿野了这么长时间,是该收收心,到书院接受熏陶。
于是乎,烜哥儿结束了上山抓鸟,下河摸鱼的日子,进入书院读书。
他的学习程度之深,所学之丰富,普通夫子根本教不了他。
崔七给他开小灶,请名师大儒教导。
在书院期间,烜哥儿又接触了道家,佛家,阴阳家,墨家,理工学派……
全新的知识领域,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烜哥儿一头扎进了新的知识领域中,乐不思蜀。
刘诏私下里嚷嚷道:“当心成了书呆子。”
“放心吧,当不了书呆子。在书院还不忘每天上山抓鸟下河摸鱼。书院投诉了好几次,池塘里养的鱼,都快被他伙同一群学子给偷完了。经常半夜三更抓鱼烤着吃。”
刘诏闻言,哈哈大笑,“有朕当年的风范,不错不错。比他老子还调皮三分。”
“烜哥儿是要比老大更有野性。”
散养的孩子和圈养的孩子,的确有所不同。
野性十足的烜哥儿,适应力超强。
江陵书院除了崔七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就算这样,短短时间,他就在书院混出了名堂,手边围着一群学子,俨然老大风范。
难免和其他几派学子发生冲突。
他是阳谋阴谋齐上阵,三两下干翻对手,成了书院当之无愧的霸主。
崔七再次提着酒拜访太上皇和太后娘娘。
他抹了一把脸,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最后决定实话实说。
“皇长孙殿下,在书院混得风生水起,几个地头蛇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书院上下,奉他为头领,很有点山大王的气势。”
刘诏闻言,放声大笑。
笑过之后,他又说道:“区区山大王,算不得什么。要是有本事混个将军做做,倒也不错。”
顾玖看出崔七还有未尽之言,于是问道:“烜哥儿是不是又闯祸了?”
“太后娘娘多虑了,皇长孙殿下做事还是很有分寸。最近山里面闹匪患,娘娘也知道,江陵府周围山多地少,匪患不绝。当地官府剿匪不力,跟山匪熟悉地形狡兔三窟也有关系。皇长孙殿下得知这个情况,开始煽动学子,将各家护卫家丁小厮组织起来训练,说是要上山剿匪。”
事关重大,崔七管不住皇长孙殿下,只能偷偷告状。
“胡闹!”
刘诏恼怒,“半大小子,学人剿匪,当心把性命交代。”
顾玖却说道:“此事不宜强硬打压,应积极引导。你熟悉军事,此事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