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扔桌上,后面还有一箩筐的账本。
常恩皮笑肉不笑,目光像是一头饿狼,随时跳起来吃人。
“审计司奉命查少府一季度的账目,发现了一些问题,还请邓公公给个说法。”
邓存礼撩了下眼皮,挥挥手,下属会意。
片刻之后,少府的账房一口气来了十几个,人人提着算盘,大有一副不服干架的架势。
邓存礼掏了掏耳朵,“刚才常公公说我们少府的账目有问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常恩扫了眼少府的账房,“邓公公是在指责咱家无中生有,编排是非吗?”
邓存礼笑了笑,“不敢!我们少府的账目,向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不曾出过问题。结果常公公一上门,就说我们的账目有问题,着实令咱家有些不快。咱家怀疑,你们审计司的账房会计,到底会不会算账。”
审计司的账房怒了。
常恩摆手,弹压住手下的账房。
他指着少府的数位账房会计,“咱家要是没看错的话,这几位都是从山河书院术数科毕业。咱家身后这几位账房,同样毕业于山河书院术数科,还都是优中选优。一个书院出来的学生,没道理进了你们少府的会算账,到了审计司的就不会算账。”
邓存礼了然一笑,“审计司发展得不错啊,还从山河书院招人。”
“一般一般。比不上你们少府名头大。”常恩哈哈一笑。
邓存礼放下茶杯,“既然我们双方各执一词,一季度的账本,那就双方重新审计一次。”
“邓公公这是不信任我们审计司?”常恩似笑非笑。
邓存礼则说道:“咱家只是单纯地相信少府的账房会计,至于审计司,恕咱家无法信任。”
“既然如此,那就重新算一算。”
茶室足够大,桌子摆上,双方各占据一边。
双方剑拔弩张,火气十足。
一声开始,算盘拨动。
啪啪啪……
整个茶室都是拨动算盘的动静。
吵!
邓存礼起身,拱拱手,“常公公喝茶,咱家还有公务要忙。”
“一起一起,咱家也有公务要忙。”
常恩也嫌弃茶室太吵,算盘声吵得头痛。找个借口跟着邓存礼一起出了茶室。
一出茶室,两人就聊了起来。
“听闻山河书院正式扩招术数科学子,为此招生考试特设术数试卷。只要通过术数考试,就能入读山河书院。”
“一些几十年的老账房,竟然也动了到山河书院读书的心思,跑去考术数科。”
经过多年的发展,山河书院各项科目,逐渐同科举区分开。
就连招生考试,也是多样性。
想考科举,那就专攻科举。
在某方面擅长,不打算参加科举,可以专攻某一个学科。
每个月的招生考试,也设了单科入学考试试卷。
“如今的行情,从山河书院毕业的术数科学子,能拿到更高的工钱。老账房们自然也就动了心思。”
“就连王府账房,都在报考山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