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子弟都清楚通往观月亭的机关并没有完全开启,所以谁也想不到被困于其中的吴峥会突然现身出来。而且一出来就是在雁荡山武林大会擂台上所见的那种给人虚无缥缈之感的状态。眼看不少同伴已经中招倒地,不由急忙大呼起来。
所谓投鼠忌器,崔家子弟都掺杂在一起打斗,最外围的人即便抬起了手中的弩箭,又如何敢射呢?
“上官师兄,快协助崆峒派弟子前往洞外,当心他们箭矢上的酸液。”
“好嘞。”
在吴峥这边嘱咐上官武吉之际,崔家子弟也醒悟过来。于是,刚才还在忘生忘死打斗的两拨人,自动停止了手上动作,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各自拖着倒地不起的同伴纷纷奔出了黄庭洞。
以至于偌大的洞内,只剩下了吴峥和二十多名躲在洞壁一侧,用手中弩箭想要瞄准吴峥的崔家子弟。
想归想,可要瞄准吴峥几乎是做不到的。
之所以从观月亭中一出来就躲进了那个虚无空间内,为的就是防备崔家的酸液。而若想始终留在神秘空间内,就不能停下脚下的凌云步法。所以,吴峥留给二十多名手持弩箭,箭矢最前端不是锋利的箭簇,而是一个比拇指略粗,圆形,类似一小节细竹管样的小东西。很明显,里面定然装的就是那种能溶蚀木头之外任何东西的酸液了。
现在可不同于吴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从通往观月亭的机关通道中出来,被崔家子弟来个突然袭击。所以,吴峥根本就不会给他们射箭的机会。
不等崔家子弟看准在洞内急游走,吴峥那虚无缥缈的身影,手中弩箭早已纷纷离手,人也缓缓沿着洞壁瘫软在了地面上,显然是被吴峥点中了身上的要穴。
解决了洞内的二十多名弓弩手,吴峥丝毫没有停留,来到黄庭洞洞口,虚幻的身影又在全部集中在一起,占据洞口东侧的崔家子弟之间转了一圈。面对此时的吴峥,崔家子弟又哪里有还手之力?所以,几乎是眨眼间,早已纷纷被点中要穴而倒地不起了。
顺带,吴峥也把还在与令狐长山游斗的章淮一把抓了手里。
只是,吴峥栖身的虚无空间,除了能把欧阳琴心拉进去之外,不知为何,其他人和物根本就拉不进去。所以,吴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施展了类似缩骨功的功法,一条手臂变得比一个正常人的身高还要长些。好在度快,并没有让所有人都现手臂的异常,吴峥已经把手中被点中穴道的章淮给扔在了地上。
崔光远虽然一直在黄庭洞外西侧山坡上与金蛇郎君徐令涛苦斗,可他的目光还是留意到了洞口处,来自崔家子弟身上的变故。以及那个度极快,十分虚幻的吴峥身影。
当看到吴峥陡然伸长到不可思议长度的手臂,一把抓住正与令狐长山打斗的章淮时,崔光远就知道今天已经是凶多吉少。于是,再也顾不上什么崔家子弟,手中九节钢鞭突然回撤,左手抓住鞭梢,手腕顺势一抖的同时,握着鞭把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扬。
只听“呼”的一声,九节钢鞭把前梢后,如一根细细的铁棍般,直向金蛇郎君徐令涛的顶门砸去。
同样现了黄庭洞洞口外的变化,徐令涛尽管明知道崔光远有了退意,可还是不得不极尽所能地设法躲闪崔光远赖以成名的钢鞭招法中,名为“惊涛拍岸”的这一绝招。
知道不能拿手中金蛇剑格挡即将击中顶门的钢鞭鞭把,徐令涛脚下接连蹬地,先左后右,身体快地左右晃动两下后,整个人以脚尖为支点突然前扑,当用手中金蛇剑点地支撑住下落的身体时,才算堪堪躲过了崔光远那招“惊涛拍岸”。
说起崔光远这招“惊涛拍岸”的确是构思巧妙。
一招六式,每一式既是实招又是虚招。只要你躲闪不及,或者用手中兵器格挡,便是一招实招。如果你能迅躲闪开,则是一招虚招。如此,虚实之间的变化完全取决于对手的反应,所以施为者便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以主动应被动,胜负不问可知。
只是这一次,原本有机可乘的崔光远却没有继续攻击就伏身在自己脚边的金蛇郎君徐令涛,而是迅收回九节钢鞭,随手向腰间一缠,双腿用力蹬地,蹭蹭三两下就窜入了山坡高处的密林之中。
虽然吴峥的度够快,可是当他追到密林边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崔光远的身影。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追下去,而是翻身回来,离开那个虚无空间,向已经站起来的徐令涛深施一礼。
“吴峥拜见徐前辈。”
怎么说吴峥都是四百多年前剑痴刘青的隔代弟子,尽管有莫紫那层关系,吴峥也只能如此笼统地称呼一声。
“哈哈,怪不得小莫紫那么刁蛮的孩子也能变得规规矩矩起来,逍遥王果然不同凡俗。”
在金蛇郎君的说笑声中,两人回到黄庭洞口,令狐长山领着儿子令狐竹急忙上前见礼。
“晚辈令狐长山拜见前辈,拜见逍遥王。”
“令狐竹拜见前辈,拜见逍遥王。”
爷俩同时行礼,却是分先后用同样的语调说道。
“哈哈,令狐贤侄好久不见了啊?小令狐竹转眼间都快要成人了。嗯,不错,不错。”
“师祖。”
上官武吉这时已经包扎好身上的伤势,走过来就给金蛇郎君跪下了。
“得了,别给我装可怜样。你的事,等回到莫府再跟你算。”
“莫府?师祖,弟子还有事,怕是不能跟师祖回莫府了。”
“屁话,你以为我愿意去吗?”似乎是赶紧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如此粗鲁的话,金蛇郎君顿了顿,马上换了一种语气说道:“不想去也行,只要不怕你小师妹惦计,都随你。”
“啊?师祖,何时动身?”
“此间事情已了,难道你还想赖在这里参加崆峒派的葬礼不成?”
“是,是。师祖稍等,弟子有几句话要对妹夫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