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行藏暴露,他把手里的剑收了回去,尴尬地说:“我听镖局的人说,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动用弩。弓。在这附近敢如此嚣张的,可能只有圣莲坛了。这个……出门靠朋友,能帮一把就帮,算是结个善缘了。”
结果忙没帮上,只看了一场热闹。
裘公子进退两难,藏着吧,要被人怀疑用心。
悄悄离开吧,他又有点儿不甘。
正是由于在路上就对墨鲤二人起了好奇心,碍于种种情况不能结交,也不好深谈,这会儿见到这样神乎其技的武功,瞠目结舌之余更加想要结识了。可是这样的高手,估计不会搭理人吧,就跟之前的一样?
裘公子患得患失,还没理出个头绪,就被墨鲤叫破了行藏。
“咳,是在下莽撞了,这就告辞。”裘公子抱拳道。
这时孟戚回来了,圣莲坛教众像葫芦串儿似的被他随手堆在一处。
他也想明白了墨鲤为何恼怒,就是责怪他不够小心,太有自信,动手去抓梁舵主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异样,这才被梁舵主狡猾地避过了点穴,暴起袭击。
孟戚自知理亏,准备回来赔不是,结果原地多了个人。
裘公子之前躲得挺远,他懂武功,又很注意藏匿,于是孟戚没有留意。
发现是商队里那个熟面孔,孟戚微微皱眉,随口问道:“这些圣莲坛的人,在附近州府有悬赏吗?”
光天化日之下敢动手,案底不会薄。
官府虽然忽视了圣莲坛的危害,但是有可能把梁舵主这群人当做江湖匪盗通缉。
裘公子为难地看着梁舵主,这种满脸横肉的通缉状,几乎每个州府都有,名号还都不一样。没办法这就是人们心里的“强人”、“江洋大盗”的模样,所以十张贴在城门口的通缉状里面起码八张都是这个长相。
“这位前辈。”梁舵主不傻,他没有硬抗,而是好声好气地拱手说,“大家都是江湖同道,前辈是不是与圣莲坛有什么误会?”
孟戚点点头,然后问:“没动手之前,你们既不想知道我们的身份,也不想多问一句,现在连误会都来了?”
梁舵主语塞,他只能把责任推到殷夫子身上,含糊地说:“吾辈只是混口饭吃,跟附近的地头蛇争些鱼米之利,得到弩。弓等物也是机缘巧合,教内治下不严,只要信奉紫薇星君即能自称圣莲坛之众。殷夫子是城内士绅,于吾等天隔地远,只因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听闻有来历不明的人绑了他去,他友人出了一笔钱,请教中大伙儿帮忙罢了。”
孟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梁舵主知道这个说辞是过不去的,不过他有后招。
“前辈如果想在圣莲坛里找人,或是……某也可帮忙。”
言外之意,就是要反水保平安了。
殷夫子瞳孔收缩,梁舵主说出这番话,证明梁舵主已经打定主意杀掉所有属下,殷夫子自然也不能幸免,否则梁舵主出卖教众暴露圣莲坛各个分舵消息的事就捂不住了。
“胡说八道!”
危机迫在眉睫,殷夫子顾不上许多,探出车厢怒视梁舵主。
出乎意料的是,裘公子震惊地看着殷夫子,脱口而出:“殷世伯?”
殷夫子也呆住了,盯着裘公子看了好一阵也没认出这人是谁。
裘公子被所有人盯着,自觉失言,只能粗略地解释道:“我曾在族叔那儿,见过殷世伯,您不是开了个私塾教书度日吗,如何会加入圣莲坛这等……这等蛊惑黔首的招摇撞骗之流?”
眼看他们认起了亲,梁舵主眼睛一亮正要再说,墨鲤骤然出手。
梁舵主仓促应对,越打越是心惊,怎么这种雄浑深厚仿佛有一甲子功力的内家高手烂大街了?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一个!一个不够还是两个?
梁舵主不是对手,纵然竭力抵挡想要逃跑,仍然没有走过五个回合。
他被一掌击中气海穴,呕血不止直接去了半条命,别说搏命了连说话都不利索,如果不及时救治武功就要废了。
墨鲤平了平气,他平日是不会这么做的。他沉着脸看了孟戚一眼。
孟戚顿时一惊。
现在变成沙鼠钻进大夫怀里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