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比现在还惨吗!
长久的沉默后,李徵缓缓转过了身子。
“去柴房反省,禁足半年,吃住同家中老仆。”
十三娘浑身抖如筛糠,她很想替自己争取一二,最起码吃得比老仆的粗茶淡饭好些,但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夫君消消气,瑾儿便要从学堂回来了,他跟我说,明年中贡生轻而易举,还说等入了大殿参加殿试,定要向陛下展示自己胸中韬略,一举博个状元呢!”
李瑾是大夫人所出,整个李家上下就这一根独苗苗,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过李瑾也争气,刚加冠便中了举人,如今不过二十一岁,就已经可以准备明年的会试了。
大燕考核学子一向文武兼修。
既要求胸中得有谋略,又要求修为得够格。
而李瑾年纪轻轻便已是温神境巅峰强者,可谓人中龙凤。
“呵,这小子平日里也不见着调,满口大话,要是殿试时被陛下赶出去可有意思了!”
李徵虽然这么说,可是一提起李瑾,他还是有了些笑模样。
“爹,娘,儿子回来了。”
背着书箱的李瑾迈进大门。
“今天外边好乱,先生说要征兵,便提早下课,让我们各自回家了。”
“嗯,确实要征兵,不过你照旧学习便是。”李徵点了点头,“据老夫所知,应该是潼武关一线又起了战事,而且应该不小,不然也不会到咱这里征兵。”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上前线去了?”
李瑾摆出一副高手的姿态,在庭院里故作嚣张地踱出两步。
“左传有言:国之大事,在祀在戎。今大燕有难,咱家世受国恩,数代公侯,理应。。。”
“理应什么?”
李徵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祖父,大燕定海侯,平定三王叛乱,年仅四十岁在马背上活活累死的,当时你爹我守着你祖母受尽了白眼才考取到了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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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祖,大燕常国公,够尊贵吧?年仅三十六岁便能率部力抗举国之兵不退后半步,最后战死沙场埋骨碑林。”
“在大燕,咱们李家荣誉够了,三代人好不容易出了我这么一个当文官的,活到了这个岁数,现在我再问你,理应什么?”
“理应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理应眼睁睁看着你小子上战场?”李徵把这小子揪到正堂,“要老夫说,理应你小子早日娶个姑娘。”
“这样面对列祖列宗时你老子我也能笑得出来,咱老李家没绝根。”
“至于做完这些你想战死沙场,老夫不拦你!”
李瑾眼中突然流露出一股子神采。
不过他还是压住了。
“哎呦,爹,我就是说着玩,谁不知道我还得准备明年的会试呢?咱家做饭没,儿子饿了。”
“这才像话。”
李徵摊开折扇,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