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低笑,伏在她耳边道:“朕今夜哪儿也不去,就陪在你身边。”
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颈间肌肤之上,他滚烫的手掌已经开始不安分的在安笙身体上油走。
气氛瞬时变得暧昧,空气中的热度逐渐攀升,安笙紧抿着唇,有些抵触,却并未反抗,她早已学乖了,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然而,殿外一声惊呼却让气氛瞬间落回冰点:“回禀皇上,长乐宫皇贵妃娘娘似有小产征兆,连太后都惊动了,只怕是不妙,太后请皇上移架长乐宫。”
“太医呢?真是一群废物!”君修冥匆忙起身,披上外袍。
而后他又对榻上安笙道:“朕去去就回,你早些歇息,别等朕了。”
殿门一开一合,空旷的内殿,很快沉寂下来。
安笙缓慢起身,拢了胸口凌乱的裙纱,唇角微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她自然不会等他的,明知等不到,又何必心怀希望,又在希望中等到绝望。
数月以来,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发生,每次他都说:去去就回,却无一例外的没有回来过。
今夜留下陪她的话仍萦绕在耳畔,而他此刻却已陪在了另一个女人身旁,如今想想,当真是极讽刺的。
夜风穿过半敞的窗棂灌入,安笙猛咳了几声,掩唇的白绢又染了些鲜红。
她将绢帕握在手心,撑起身体坐到床边,仰头茫然的看向窗外夜幕。
黑云压顶的天空,很快就会迎来入春的第一场雨。
不知为何,今日总觉得身子有些异样。
君修冥匆匆进入长乐宫时,殿内竟是一片平静。
清妍靠坐在床榻上,笑靥浅浅,正与坐在榻边的王氏闲叙。
他放慢了脚步,俊颜神色不变,眸底却闪过一抹清寒。
没有人喜欢被捉弄,何况是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并且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个女人虽知他对她无情,但为了在后宫的地位,总会想方设法的让他过去。
君修冥在王氏身前停住脚步,躬身一拜:“参见母后。”
王氏微微一笑,回道:“皇帝坐吧,倒也别嫌哀家多嘴,都要做父皇的人了,还如此不知轻重,是你的贤妃重要,还是皇贵妃与肚子里的小皇子重要?
有时间就多陪陪清妍母子,左右不过怀胎十月,贤妃就在菀宁宫中,难道还会跑了不成,就剩下几月的时间,皇上也忍不住?”
君修冥平静回道:“谨遵母后教诲,一定多抽时间陪伴清妍。”
榻上清妍洋洋得意,王氏如此偏袒她,倒实属难得。
“既然皇上来了,就好好陪着皇贵妃吧,哀家也该回了。”王氏说罢,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步离去。
王氏离开后,殿内气氛有些微沉冷,君修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俊容平静,沉声不语,但清妍就是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冷寒。
清妍低低怯怯的开口道:“皇上每晚都陪臣妾用膳的,今夜皇上没来,臣妾心中不安。”
君修冥冷弯唇角:“皇贵妃难道不知道吗?好,那朕问你,她是怎么受伤的?”
清妍伸臂扯住他衣角:“皇上是在责问臣妾吗?臣妾只是一时不小心,才将茶水洒在贤妃妹妹手上。皇上难道因此就要责怪清妍吗?
是不是在皇上心中,臣妾腹中胎儿都抵不过一个安若离!皇上可别忘了,臣妾腹中的胎儿可给你争取了不少的时间。”
君修冥冷然的笑,淡漠的挥开她扯住自己衣角的手:“宁王妃,朕可以让你是尊贵的皇贵妃,也可以让你是名声狼藉的荡。妇,你最好给朕安分一些。”
清妍跌坐在榻上,手掌紧捂住高高凸起的肚腹,指甲深深地陷入掌中:“皇上是想为贤妃讨公道吗?那臣妾认罚,大不了一尸两命。”
君修冥看着她,神情依旧是清冷,沉声道:“哼,既然身怀有孕就早点休息,朕自然会抽时间过来看你。”
清妍缓缓朝他靠过来,柔软的双臂从身后拥住他,凸起的腹部贴在他结实的脊背处,为了避免伤到孩子,君修冥并没有挣脱开。
清妍怯怯道:“皇上,清妍错了,您原谅清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