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却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怎么?公主是要在坤宁宫动手吗?本宫若是伤了哪里,公主怕是不好向皇上交代。”
君雯想到如今她气头正盛,空中的手又硬生生的放了下来,冷嗤了声:“哼,公孙淑媛,你好自为之!别怪我母后下手太重。”
话落,她便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安笙看着她不甘示弱的背影,又是一笑,的确还是个孩子:“宝儿,去送送公主!”
“是。”半斤妾了妾身,只是一路跟随着君雯身后出去,见一行人离开了,才又重回到殿内,欲言又止的看着安笙。
她自然是看了出来,淡然的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半斤思量了会,开口道:“娘娘,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想一想如何脱身了?”
安笙喝了几口白粥,擦过嘴之后才点头应道:“嗯,这件事容我再好好想想。”
“嗯。”半斤见她心里有数,便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退了下去。
安笙为了打发时间,随意拾了一本书,刚看了没多久,身后突然传来声细微的轻响,微弱的几乎不可闻,却并未逃过她的耳朵。
安笙皱了皱眉,唇角扬着一抹冷意:“来了就出来吧。”
话落后,她缓缓回头,对上白楉贤一弯深邃的眸。
安笙心底一颤,原以为来的人会是君宁,却没想到是师父,心里一时也摸不准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暴露了,还是来试探。
白楉贤睨了眼放在桌案的物件,心里更加肯定了答案,质问道:“为什么没有离开?你不惜危险的留下,是为了他吗?”
安笙眼神闪烁不定,面对师父,她永远撒不了谎:“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楉贤走到她的身前,指了指她耳根后的一颗红痣:“笙儿别忘了,你与我一起生活了数十年,你的蛊术是我一手传授,你认为我会连自己的徒弟都识不出来吗?”
安笙恍然明白,使用易容的蛊虫,往往耳后都会生出一颗细小的红痣:“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白楉贤淡然的回道:“你极致厌恶君宁的时候,宁王与公孙淑媛的事,我多多少少都清楚。
虽然你很聪明,用失忆做掩护,但就算一个人失忆,最起码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其次,便是你的凰佩,公主与皇后闹得不可开交,所以她段然是不会将这么重要的凰佩交给你,并且曾经你对我提起过凰佩的事。”
原本他还不是很确定,直到这一刻看见桌案上的凰佩,更加确定了心里的判断。
而安笙也沉默了,想着或许他一开始来时,不过是抱着试探的心理,倒是她自己大意了。
白楉贤沉声问道:“最近过的好吗?”
安笙唇边冷意敛起,平淡的回了两个字:“不好。”
白楉贤微愣,他没想到她会回答的如此冷漠直接。
见他不语,安笙低声的开口:“那日客栈之后,我便知道师父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既然师父周旋在那三人之间,难道不懂避嫌吗?”
白楉贤笑,眸光不由深冷几分:“只有他不在的时候,我才能有机会接近你,所以,只能选他上朝之时。”
安笙明眸微眯着,落在他身上的眸光泛着清冷:“那师父找到我想说什么?”
白楉贤有短暂沉默,俊容深沉,低哑开口道:“我只想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如果他能给你幸福,我会远远的守护你。如果他对你不好,我依然会带你离开的。”
安笙冷然低笑,眸底都是一片寒凉:“我幸福与否,与那个男人无关,也与师父无关。我留在宫里不是为了他,迫不得已。”
白楉贤眼底一道疑惑:“迫不得已?”
安笙也毫不犹豫的说道:“受人威胁,至我抓了公孙淑媛之后,就莫名其妙的遇到一个黑衣人,让我替他铲平公孙一族。”
白楉贤震惊的看着她,手掌突然收紧:“没想到还有人威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