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告诉过他,她是因为她的继母才隐姓埋名,这些话究竟又是真是假?
君修冥眸色深邃的看向了常德:“常德,倘若宁王妃的身份有假,你最好祈求上天,朕不会要了你脑袋。”
常德战战兢兢的点了一下头,他派去浣邺的人查到的清妍的确就是平南侯安霖渊之女安笙。
如今听到帝王这番话,明显是对清妍的身份起了疑心,想到这里,常德决定得派人再去查一遍,不然他这把老骨头也就活到头了。
君修冥睨了眼他手上攥着的一块丝巾,沉声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常德回过神色,将手绢呈到他面前,如实回道:“奴才刚刚在湖边捡到的一块绢帕。”
君修冥接过他手里的帕子睨了眼,眸底划过一丝惊异,目光在绢帕上流连,始终不能理解。
因为这是后宫妃嫔的绢帕,这种料子也只有宫里才有,上面的图案倒是很新意。
他玉白的手指将绢帕握紧了几分,淡淡吩咐道:“是她留下的,明日拿着这块帕子,在后宫里搜查,无论男女,都要给朕盘问清楚了。”
常德额头一抹冷汗,宫里的奴才婢女少说也有四五千人,这样盘问下来,还不得十来日,而且难免不会有漏网之鱼。
但帝王已经下了命令,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只得应道:“是。”
因此,次日的清晨,这宫里可就热闹了。
常德带着人挨个宫里的细问,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绢帕的来头是凶是吉,都不敢贸然的承认。
白楉贤刚从寿安宫里出来,就见外面集结了一群的奴才婢女:“哟,这宫里是出了什么事?德公公如此兴师动众!”
常德拂尘一挥,淡然的说道:“昨儿宫里进了刺客,老奴奉命,正逐一的调查。”
白楉贤看了眼他手里攥着的丝巾,猜测道:“女刺客?”
常德见他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上,下意识的捏紧了绢帕:“有可能是女的也有可能是男的,这还要查清楚了才知道。”
白楉贤唇边噙着一抹冷笑,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拿着一块绢帕大张旗鼓的找刺客。
都知道是刺客留下的,谁还敢承认?
常德似乎看出来他的想法,补充道:“白少爷,这可不是刺客留下的。”
白楉贤蹙了蹙眉,知道他在欲盖弥彰,问道:“哦?不知德公公这绢帕可否借我看看?”
常德犹豫一二,将手中绢帕递到了他面前:“白少爷可见过这样款式的绢帕?”
白楉贤看过那块绢帕后,眉目拧的更深,难道她还没离开?仔细一想,也难怪他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安笙的音信。
常德见他许久不曾开口,像是在思虑什么,唤了一声:“白少爷?”
白楉贤回过神色,将手里的绢帕还给了他,这才又道:“没见过,听德公公刚刚说这绢帕不是刺客留下的,那是?”
常德将绢帕放进了袖里:“老奴暂时还不能告知。既然白少爷没见过,老奴也就不叨扰了。”
倘若他现在阐明真相,岂不是人人都要挣着说自己是这块绢帕的主人了。
话落,他便转身进了屋,让外面的小宫女小太监挨个进去,再着人依一的盘问。
白楉贤让身边的小厮去了养心殿那边探口风。
而后便一路沉思走到了寿安宫偏殿,至从清妍以王氏侄女的名义接近宫后,便一直居住在这里。
清妍身边的贴身侍女认识他,便直接领着他步入了殿内:“王妃,白少爷来了。”
清妍理了理裙摆起身,皱了皱眉:“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白楉贤走到书桌旁,执起毛笔,将刚才绢帕上的图案画了下来,问道:“王妃可认识这个图案?”
清妍从来没见过如此奇特的图案,像是鸭子又像是人,总之很生动,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摇了摇头。
白楉贤以前见安笙在宣纸上涂涂画画时看见过,所以料定了是她没走。
他的神情越发凝重,开口道:“皇上很有可能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我出宫以后会帮你通知宁王,浣邺那边要加强戒备他们的人再次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