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振宇感到一阵失落,脱口而出:“那你……”
他想问“那你还来不来”的,刚出口就知道自己失态了。
文讷突然笑得很邪恶,笑吟吟地说道:“那我什么?……对了,忘记告诉你,我是拉拉。”
“哈?!”
卢振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结舌地望着她。
文讷面孔一板,一拱手,学着粗嗓门说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江湖相见,自当杯酒言欢!兄台,你我就此别过!”
说完强忍着笑,一扭头扬长而去,走廊上回荡着她咯咯的狂笑声。
卢振宇一屁股坐在病床上,面如死灰:“她是拉拉?”
……
刚进电梯,文讷的手机就响了。她从包里掏出来,一看是老爸的。她感到一阵暖心,抱着手机在心窝按了几秒钟,暗暗说道:老爸,你总算想起我来了。
“喂,”她甜甜糯糯地撒娇道,“爸爸。”
老爸张洪祥的声音传来:“丫头,这几天爸爸净瞎忙来着,没顾上管你,怎么样,没惹什么祸吧?”
文讷眼珠一转,笑道:“老爸,你知道了?谁说的?是不是广告部的陈胖子?”
张洪祥哼了一声,说道:“不是他还能是谁?丫眼睛让人封了一拳,现在在派出所呢,刚才打电话让我出面说话呢……这小子忒不是东西了,上来先说你出事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所以你就打电话来问我啦?”文讷知道老爸牵挂自己,越发的开心了,嗲嗲地笑道,“那老爸你也太不讲究了,陈胖子让打了,你撒手不管就算了,你的爱徒快让打死了,你怎么也撒手不管呢?”
电话对面一愣,好几秒没说话,然后张洪祥疑惑的声音:“我的爱徒?谁啊?”
文讷笑道:“卢振宇呗。”
“你说什么?”张洪祥大惊失色,“你说卢振宇也被他们打了?卢振宇也跟他们在一起?”
“怎么,爸爸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快说!怎么回事?”
文讷从电梯里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简单地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怎么打起来的,自己怎么仗义出手,击退流氓,怎么沾了一身血、开车送卢振宇去医院的,而且还是避开了一院,专门送到三院……
“好!”张洪祥在电话里击节赞道,“今晚这事干得漂亮!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剑胆琴心,是我张洪祥的丫头!”
文讷被老爸夸得一身鸡皮疙瘩,嘻嘻笑道:“老爸,醒醒,醒醒!你的大徒弟被人家打得躺进医院了,你看这事怎么办吧。”
张洪祥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我今天刚收的小老弟,就被打进医院了。没个说法,今后还有谁愿意跟我张某人来往?好了丫头,你回家吧,这事儿你不用管了。”
文讷挂上电话,哑然失笑:小老弟?那我喊他什么?
……
第二天早上,卢振宇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扯谎说自己和同事们玩了一夜,这会儿刚睡了一会儿,中午就回去。
他已经偷偷掀开纱布看过了,所谓的“伤口”连影子都没有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在这呆下去了,回头护士来换药,一旦发现异常,再把自己当骗子,那多难看?
而且,卢振宇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着某种奇怪的特点,就是伤口好的特别快,上次被“打死”扔到江里,不也是这样吗?万一自己被当成怪物,拿去研究怎么办?到时候再来个解剖……
卢振宇想到这儿觉得真不能再等了,等护士查过房,送来了早饭,他三两口吃完了,然后看了下走廊上无人,就准备拆纱布,开溜。
……
这时候,走廊上传来了一大群人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卢振宇一惊,难道是老五老六的同伙找过来报复了?
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抄起一个医院的玻璃杯,准备应战。
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往里看了看,问道:“请问,卢振宇是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