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嗯”了一声,“但我还没有证据,怎么取证得咨询律师了。”
“好,我联系一下。”褚京识说,“大概两三天的时间。”
和褚京识通完电话,祝璞玉又点了一根烟,心情很烦躁。
作为女儿,在祝方诚把她赶出家门的时候,祝璞玉就没有对他抱任何期待了。
只是,想起莫月出,还是替她不值。
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爱的男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在她沉浸在幸福的假象中时,他早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和孩子。
——
祝璞玉下午翘班,开车去了九圩陵园。
莫月出葬在这里,刚回国的时候她来过一次。
今天是第二次。
祝璞玉抱着买好的康乃馨走进陵园,在莫月出的墓碑前停下来,弯腰,轻轻地将一束鲜花摆放到地上,然后抬起手来擦了擦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灿烂,神采奕奕,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纯粹。
祝璞玉看着这熟悉的笑,脑海中闪过了莫月出辞世前的画面——
那是一个下过雪的黄昏,莫月出回光返照的时候,精神忽然变得很好,说想要看雪。
祝璞玉那时还没有意识到她是回光返照,扶着她坐在病房的落地窗前一起看外面的景色。
莫月出一边看,一边和她分享着的她年轻时和祝方诚恋爱的浪漫事迹。
祝璞玉安静地在一旁听着,然而,不到二十分钟,莫月出忽然倒了下去。
直到她心跳停止的那一刻,祝璞玉才意识到,她短暂的好精神,是灯箱里最后几滴油。
莫月出呼吸停止之前,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祝方诚说的。
她说:要好好爱愿愿。
“呵呵。”祝璞玉的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她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发出一声讽刺的笑。
百无一用是情深。
这是她在母亲身上亲眼目睹的血泪教训。
爱上一个人就等于亲手递给对方一把刀,他随便一抬手就会被捅得血流不止。
不爱才是最安全的。
“妈妈,你放心。”她蹲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擦过照片,“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
祝璞玉从九圩陵园开回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傍晚。
心情沉重,她索性关了机,直奔江岸会所的酒吧寻乐子。
祝璞玉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消化,她没有约尤杏和周清梵,也不想把负能量传染给他们。
祝璞玉一个人坐在了吧台,点了一杯果酒,转头看着台上的舞蹈表演。
现场的气氛很嗨。
台上的人在跳,舞池里的人也在跳跃。
祝璞玉干完一杯果酒之后,便起身朝舞池的方向走了过去,很快便融入进去,还成为了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
祝璞玉学过现代舞,加上常年运动的关系,每个动作都做得很到位且有力量感。
到最后,周围的人都开始围着她看。
渠与宋一走进会所大门,就听见了不远处的骚动,好奇心吸引着他看了过去——
“卧槽。”他揉着眼睛反复确认了几次。
真是祝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