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晗大惊:“表弟几时娶妻的,我怎的不知?”哪怕周府远在明州,家中儿女成亲也定然知会京中亲友的。
“离的比较远,也没通知亲友。”
“那弟媳妇也来京里了?怎的不见她人?”
周鸿:“她动了胎气,如今正在养胎,不宜见客,倒不曾走亲访友。”
酒桌上两人倒是聊起了家长,兰心在侧听着,心里顿时计较起来:这位周公子家中正妻怀孕,且正在保胎,岂不是正需要有人侍候的时候?
她倒是留心起来。
正聊的热闹,房门被人从外间推开,却是个穿着护卫服色的探头瞧来,又缩回去了,众贵介子弟正要破口大骂,却听得有人朗声笑道:“原来你们竟躲在此地开心,加本王一个不介意吧?”
来人正是三皇子萧炜。
数年前三皇子与刘晗他们也算得熟悉,常在一起厮混玩闹喝酒,但近年来他早就醉心于权术,日渐崛起,在朝中与太子形成抗衡之势,却是许久未同这帮纨绔子弟一起玩耍了。
刘晗完全不知他今日又为何纡尊降贵寻了过来,当下堆叠起笑意起身,其余众公子也齐齐迎候。
萧炜却径自走到了周鸿身边,大笑道:“本王今日是特意来找周迁客的,贺他脱困!”
众人齐刷刷扭头去看周鸿,心中暗暗猜测他与三皇子的关系,可没听说这两位亲近啊。
周鸿便笑:“蒙殿下记挂,过堂的时候倒是与殿下见了数面,当时也没想到还有能坐在一起喝酒的缘份!”两年前在淮安王府的宴乐不算。
萧炜过来之时,周鸿便起身将自己的位子让了出来,他往旁边挪了挪,恰将兰心姑娘留在了萧炜身侧。
兰心盈盈一礼:“奴家见过殿下!”
萧炜挥挥手:“大家都坐吧,本王整日瞎忙,倒是许久未与大家饮酒了。今儿不讲虚礼,一醉方休!”又调侃周鸿:“要不让兰心姑娘坐过去?”
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兰心坐在周鸿身侧,想来今日他是主客,由兰心作陪。
周鸿忙道:“不必不必!微臣粗手粗脚的,自斟自饮习惯了,兰心姑娘心灵手巧,服侍殿下就好。”
因着萧炜的加入,众人又起兴敬酒,三巡酒过,便随意聊天,还有酒意上头的,便搂着怀里的姑娘动手动脚,撩出火来便拖了人往隔壁屋子去泄火。
林公子搂着怀里的梅心姑娘划拳拼酒,他输了便喝酒啃梅心姑娘一口,梅心姑娘若是输了,便饮半盏酒去哺他,两人酒后亲嘴咂舌个不住,放浪形骸衣衫凌乱,都快滚到一处去了。
刘晗踢了林公子一脚:“快走快走,让花妈妈找张榻,可别憋出毛病来!”
林公子便搂了梅心姑娘醉醺醺走了,又有好几名公子都搂了可人意的姑娘去歇着,房里便只剩今儿的东道主刘晗,主客周鸿,以及不请自来的三皇子。
三皇子倒是没对身旁的兰心姑娘动手动脚,还转头问周鸿:“叶姑娘可还好?听说她胎象不稳,出宫养胎去了。”
周鸿心中警觉之意大起,面上便带了几分愁绪:“别提了,自从宫里出来之后,一直卧床不起,保胎药当饭吃,至今也不能下床走动,也不知几时能好。”他说完这句,便摇摇摆摆起来,道:“殿下提醒了微臣,家中内子还在养胎,微臣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实话近来当真是心里不安的很,离临产还远的很,整日让人提心吊胆,就怕有个一差二错。”
刘晗一头雾水:“等等……表弟这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没哄我,当真有弟妹了啊?”
萧炜失笑:“这事儿你都不知道?周迁客这保密功夫做的好啊,改日你去瞧瞧就知道了。说起来,那位叶姑娘模样倒是有几分熟悉,记得萧烨以前要死要活喜欢过一个美人儿,似乎隐约也姓叶,倒与周迁客这位叶姑娘有三分相似。”
他们兄弟当时受邀去淮安王府做客,在园子里黑灯瞎火的时候打过照面,只是不曾仔细端详过,到底是堂兄弟的女人,不好盯住了瞧个不放,只记得那姑娘容貌不俗,是以只是随口一提。
哪知道他随口一句话,却发现周鸿神情一僵,心中顿时惊讶不已: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