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你把这猪笼扛到了莲花寺后夏桥山的树林中,抛尸于此。临了还不忘了撕碎小梅的衣衫,制造被人奸杀的假象。最后,你特意换上新买的布鞋,把脚印引到莲花寺的后院墙,混淆视听,嫁祸给莲花寺的僧人头上。真是好手段!你究竟为何要杀了小梅?”陶恒一字一句地质问孔武。
孔武整个身子都在挣扎着,连连摇头,“不是我……”
铁链碰撞的声音回响在牢狱中,格外刺耳。
“不是你?”陶恒走到孔武面前,将诸多证据全都罗列出来,“你娘说家里的猪笼少了一个,问你小梅去了哪里,你说回娘家了?你不是说小梅去了莲花寺?为何说辞前后不一?”
“你家石磨盘上的血迹如何解释?还有,你扛着猪笼出门,路上遇到邻居卢大娘,她问你去哪儿,你说你去卖猪崽,可是你娘当天早上已经把猪崽都卖完了。最后,鞋店的周掌柜记得你去买了一双僧人穿的布鞋。诸多种种,都指向你孔武才是杀人凶手!”
孔武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垮下去,他无力辩驳。
陶恒继续逼着孔武去回想,“小梅死前的表情你该不会忘了吧?满脸的惊恐和不可置信,她怎会相信终有一天会死在枕边人的手里?你和你娘子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
“不是我杀的!我不是故意的!”孔武瞳孔收缩,整个人都变得狂躁不安,“我没想杀她!”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陶恒沉声问道。
孔武连连摇头,努力辩解着,“我是不小心把她推倒的,她的头磕在了院中的石磨上。她是自己磕死的,不关我的事。”
陶恒的手上青筋暴起,“怎会不关你的事,杀人要偿命!”
孔武胸中的怒火和屈辱感涌上,声嘶力竭地怒吼着,“这就是报应!谁让她和别的男子行苟且之事!这奇耻大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陶恒眉头紧锁,“她和谁私通?”
“就是莲花寺里的秃驴!”孔武咬牙切齿地骂道。
“莲花寺?”陶恒似乎有些眉目了。
孔武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说是什么罗汉送子,我呸!莲花寺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寺庙!小梅在莲花寺中求子三天三夜,却和寺中的秃驴欢好了三天三夜。”
“她从寺中回来的那天晚上不让我碰她,整个人都泡在浴桶中,拼命地搓洗身子。我心生疑惑,竟在她身上发现了几处咬痕,就连她的肚兜都不见了!我察觉出不对,非要去莲花寺问个明白,她百般阻挠,生怕我扬言出去!可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碍于我娘过来劝架,不想让她老人家操心,我就忍了下来。等到第二天中午,我又追问她在莲花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直哭不说话,她说她只记得白天吃斋念佛,晚上发生的事都忘了!”
孔武气愤不已,接着说:“我觉得她肯定是有意瞒我,想护着莲花寺里的秃驴,我打了她一顿,她还不告诉我真相,一直说她忘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气不过便拿着砍刀出门,想去莲花寺讨个公道!小梅上前拦我,怕我扬言出去,她就没脸做人了!我就推了她一下,不曾想她被我一把推倒,后脑勺磕在了石磨盘上。”
“当时流了好多血,我心里慌乱,又怕出了人命。我娘年纪大了,她不能没有我啊!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我就把小梅装进了猪笼里,打算栽赃到莲花寺秃驴的头上。那僧人是我以小梅的名义约进林中的,想抓他个杀人的现行,不曾想却被那老樵夫横插一脚!”孔武双眸猩红,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解脱了。
陶恒唏嘘不已,“你当时若是带她去看医,指不定她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