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笃笃笃~”
公堂之内,众衙役手持杀威棒,声势浩大,整齐划一,看的观望者不禁肃穆胆寒!
“堂下何人?”
左向松正坐高堂,不怒自威,抬手轻拍惊堂木,“所告何事?”
“回大人,草民乃城东长兴街凤麟商铺东家,状告城西安庆街李府李富春!”
裴云野轻撩衣袍坦然跪地,拱手应答,“李富春及其夫人杨氏收受银钱,恶意与他人勾连,构陷诬告我铺里管事马猴非礼其女,并且目无法纪,滥用私刑!”
他俯身叩首,“请大人明察!”
左向松升堂之前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但是非对错还有待考究,得到示意的师爷吴世忠起身高喝。
“传,被告李富春夫妇上堂!”
吴世忠话音方落,浑身酒气的李富春和花容失色的杨氏就被带上了大堂。
“被告李富春及杨氏,”左向松言简意赅,“你二人对于凤麟商铺东家状告你们诬告铺中管事一事,可有什么话要说?”
李富春的酒早在衙役上门的时候就被吓醒了大半,一路上走过来更清醒了几分,他虽不明白为何事情的发展跟那人说的完全不同,但好在那人早就教好了他说辞。
所以,他虽然骇于县令大人的威慑,但总算没有被吓到口不择言、不打自招!
“大人!”
“草民冤枉啊!”
李富春义愤填膺的开口,“那凤麟商铺的管事猴子私闯我府中内宅,趁机轻薄我尚未出阁的闺女,整个府中的人都有目共睹,人证物证俱在啊!”
左向松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当下女子最重名节,尚未出阁的女子尤甚,正常说来,府中若有女子不幸遭遇此事,府中恨不能三缄其口、秘而不宣!
可这李富春不但在闺女未受正经损伤前着意将事情闹大,告上公堂,还在公堂之上理直气壮、毫不遮掩的说出来!
甚至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提高音量,由此可见,其中必有猫腻!
但断案最忌主观臆断,左向松将目光移向裴云野,“你既是要状告李富春,那你可有证据?”
“回大人,草民有物为证。”
裴云野从怀中取出账本,双手上上呈,“此乃李府近三年的账本,账本显示,李府早就入不敷出,可近来却李富春夫妇却突然天降横财,乍然暴富!”
“胡说八道!”
李富春愕然质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我府中的账本?”
裴云野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只看着左向松道,“账册每月结余那页的右下角皆有李富春的印鉴,大人一看便知真伪。”
左向松翻看账册,果然在裴云野所说的位置发现印鉴,再看结余,果然也是月月入不敷出!
“你自己看。”
左顺接过账本递给李富春,他翻看之后立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什么,自以为抓住了裴云野的把柄,顿时窃喜!
“没错,这账本是我家的,可是!”
李富春先是冲着裴云野得意冷笑,继而转头对着左向松叩首告呼,“大人,不问自取是为偷,草民家的账本有管家管束,从不曾外露,草民要状告裴云野入室盗窃,请大人严惩这小贼!”
“不仅如此!”
李富春急不可耐、抑扬顿挫的道,“大人,凤麟商铺的东家自己便是贼人,而他铺子里的伙计管事也曾是与他交好的地痞流氓,可见他们凤麟商铺就是个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