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数年内都不用缴税赋,给你四倍又如何?
梁储一直含笑看着。
确实有章法。
这张牌,打得妙。
话说到这份上,终于开始谈这广东佳丽究竟是何处绝色、年方几何、手足之长、眼鼻之距、身形几握了。
桌上先尽是欢颜笑语,然后张孚敬挑三拣四,又表示再换一批。
佛山的,合浦的,番禺的,东莞的……
张臬有点麻,觉得他妈的寒酸二十多年才做官真的吃相太难看了,而梁储这老家伙还凭借对乡情的了解帮他指点哪个最有内秀。
还是要等东莞那边的匪情急报过来让他们冷静一下。
“报!”
声音终于传来,但王子言却脸色骤变。
张孚敬收起了笑脸,站了起来顺便拿起了那把刀重新别好,仿佛是要恢复钦差大人的全套行头。
飞鱼服直驱入内,袍袖上的血迹染在绣纹上晃得张臬等人心头一颤一颤。
赵俊抱拳单膝跪地:“幸不辱命!”
张孚敬凛声问道:“可有所获?”
赵俊毫不避讳:“臬司亲兵。”
王子言脸色苍白,张孚敬转身看向他:“王臬台,你觉得如何?”
“……督宪,就依钦差大人吧。”
王子言脸色难看地看向张臬,张臬却寒着脸:“钦差大人,这是何意?”
张孚敬把天子赐剑抽了出来,自言自语一般走过去:“南下时我一直在想,这明明是把刀,陛下为什么非要说是剑。”
张臬不由得看了看朱麒,只见朱麒仍皱着眉,犹豫不已的模样。
张孚敬走回到桌畔,王子言他们还坐着没离席,只能看着寒光逼近。
文臣而已,这是在梁家庄园。
可是他还什么都没深入查,真能怎么样吗?
圣旨他们已经听过了,并无便宜行事之权,督办战事而已。
张孚敬认真地看着王子言,“臬台是知兵之人。剑,脆而不韧,用之需灵活多变,我本以为陛下是让我相机行事,万勿轻率折毁。”
他诚恳地说道:“所以我邀诸位共商大事,唯望与诸位同心同力,订立长久之谊。”
王子言勉强笑道:“自当同心同力,我等也正想和钦差大人订立长久之谊。”
“但现在我想通了。”张孚敬微笑着,“有力才有利。臬台以为如何?”
王子言看了一眼赵俊,抬头看居高临下的张孚敬:“钦差大人所言甚是,是我鲁莽了。钦差大人,好说,都好说……”
“可它是刀啊。”张孚敬忽然一刀斩在他的喉咙上,利刃过后就只有一个口中嗬嗬作声挣扎到地的王子不能言。
相谈甚欢了一晚的桌旁,张臬等人惊得连连倒退,这个时候才从门外一拥而入许多飞鱼服。
张孚敬提刀望向他们,带着一线血迹的脸上满是微笑:“陛下追谥于公忠武,赐刀称剑,就是要我知兵,能文能武。既能灵活多变地套话,又能勇猛无前地砍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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