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宋南衍等人也明白,其实她并没有想要伤害宋清依的意思,一切都只不过是表面现象,逼迫南宫琅華的招数之一罢了。
宋清依缓过来一些了,她缓缓地抬头看她,现在她终于敢开口,不怕一不小心被抹脖子,她难受地问道,“你让母亲去普昭寺,你要我和哥哥姐姐怎么办?”
“难道要我们以后都没有母亲了吗?”
她这话让白浅歌很是觉得笑话,她是怎么敢这样问她的?
白浅歌反问道,“因为你的母亲,所以我从小便没有了母亲,你让我又该怎么办?”
她的话让宋清依顿时哑语,可是人是自私的,尽管母亲做了错事,但那个也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怎么舍得让母亲去那普昭寺苦度流年。
宋卓文在此时呵斥了女儿,“依依,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要插嘴。”
“爸爸!”她不愿意,不愿意母亲离开。
“好了依依,莫要再说。”宋南衍发话,宋清依便是没有再说话,心里委屈又难受,轻轻地低下头,抿着唇瓣,她知道,四哥要顾全大局。
太阳渐渐落下,也在照映着这件事告了一段落,白浅歌想要的已经达成,自此南宫琅華将日日夜夜的忏悔认罪,以后余生孤寂,没有取她性命有很多因素,她不得不承认,宋枭寒也在影响着她。
可是有了这件事的加持,他们离走到头也不远了,迟早有一天会断得干干净净,如同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白浅歌抬头看了眼辽阔无边的暗淡天空,只觉得身上的压力并没有因此褪去半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想太多还是放不下,所以把自己逼得连喘气都显得奢侈。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又是一片清冷沉寂,冷声吩咐道,“我们撤。”
白浅歌带着人离开了宋家,上车之前,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女人,轻声道,“云舒,今日辛苦了。”
“浅主儿不必客气,能够助您一臂之力是我的荣幸。”云舒脸上是极淡的笑容,身上那股子不近人情的阴冷和颜妍如出一辙,她们还真不愧是主仆。
白浅歌知道,这次来要带个身手厉害头脑清晰的,而云舒也确实是在刚刚那样的场合下很拎得清,不断地提醒她,到底什么才是正事。
颜妍身边的人,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独当一面,有能力有手段。
而她身边的南书只是替她管理着北府的社交琐事,并没有身手,必要的时候是她还得保护南书。
“云舒”,名字听起来是那样的温柔,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她和云婵一样都是颜妍得力的心腹之一。
云舒看着白浅歌,深邃的眼眸闪了闪,“浅主儿,我们主儿说事情了结让我带句话给你。”
白浅歌有些意外,有话还需要手下人传话,真是有意思的紧,她道,“你说。”
云舒想起那一番话便是轻轻咳了一声才缓缓说道,“我们主儿原话是这样的:白浅歌你优柔寡断,办事不力,那窝囊劲简直没眼看,处理这么一件小事还需要我派人帮你,记得你欠我一人情,记账上了。”
一旁的南书听完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好像只有颜主儿敢这样说主儿了。
云舒说完悄悄的观察着白浅歌的神情,只见她眼眸沉沉,下一秒便是被气笑了,难怪需要人传话,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云舒,咬牙切齿道,“回去告诉她,有本事亲自跟我讲,让人传话算什么,你直接告诉她,她明明是自己打不过我,所以才不敢当着我的面讲。”
“是,属下一定如实带到。”云舒觉得自己实惨,来帮忙就算了还要传话,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一见面就掐,好胜心都很强,谁也不肯让谁,不过就今日这事,云舒才意识到一向厉害的浅主儿也会有优柔寡断的时候。
白浅歌皱着眉头道,“还记账上,好像她不会记账上一样。”
而离得很远的颜妍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抬手揉了揉鼻子,感觉鼻子忽然痒痒的,她看了眼时间,猜想这个时候白浅歌那边应该是解决了。
合着这哪里是鼻子痒,分明是白浅歌在她背后说她!
“。。。。。。”
北府的人撤走以后,偌大的正厅门前一下子变得空旷许多,众人一直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南宫琅華看着女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是羞愧的,她一直以来的形象破灭了。
宋清依想问母亲究竟是为什么,可是她同样也是开不了口。
宋南衍看向南宫琅華,“二伯母,事情已经至此这普昭寺您是必须的要去了,至于后面事态如何发展,只能等六弟回来看看有没有转机。”
苏依冉和宋清依这时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现在应下不过是缓兵之计,交代是必须的,先稳住白浅歌,或许等做主的人回来,事情会有转变。
南宫琅華也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多一句嘴问道,“南衍,寒儿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二伯母暂且先静心,六弟回来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只是当下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六弟脱不开身。”只要南宫琅華没有性命之忧,一切都可以之后再议。
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怎么可以任由南宫琅華放逐普昭寺而身边无一人,长时间了对外界也不好解释,还是会想尽一个两全的办法保下她。
听到宋南衍如此说,南宫琅華也就放心了些,只是接下来要去那种地方,她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实在是烦躁得很,只恨当初没把她一块给除了,留下了如此大的隐患。
随后宋南衍看着司舟,“带上苏依心,我们回去。”
“是。”司舟前脚刚离开,后脚宋卓文便是不满的出声,“这苏依心今日怎么如此不稳重,你们听听她刚刚说的那番话是可以随意说出口的吗?”
“她这个样子,怎么担任起我们宋家下一任的主母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