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陆宁都宿在塔尔哈营帐的客房,和塔尔哈同进同出,核查萨拉赫斯被劫掠的妇孺的数目及分布,不令其遗漏一人。
又去选拔骑手,选出最强壮的青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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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今告一段落,陆宁这才回了自己的毡帐。
当然,库什卡部这样一搞,几乎等于去了半条命,虽说是对其的惩罚,而且,对其累累血债来说,从公平的角度,根本难以抵消血债的万一。
但毕竟这一地有着比较血腥的传统,到了后世这阿富汗地还不是如此?
何况从对齐人统治利益最大化来说,这样处理已经相当不错,不然便是将库什卡部杀光,对大齐有害无益。
所以,既然如此,也不要搞的狗急跳墙,是以陆宁也给塔尔哈吃了定心丸,说既然库什卡部做足了补偿,此案包在我的身上。
……
毡帐书房内,看着谢丽孜姐妹宛如一对儿土耳其美女军官的亮丽容颜,陆宁暗暗有些惭愧。
可能真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吧,昨夜,塔尔哈的二儿子新娶没多久最美貌最得宠的妻子竟然进了自己寝帐钻进了自己被窝,自然是塔尔哈叫她来侍寝,自己一时没把持住也就顺水推舟。
虽说是因为自己对这些根本已经不在意,也根本没刻意抑制自己的欲念,而且,也有令塔尔哈家族安心之意,但想想,那叫拜黑耶的美少妇,实则如果和自己侍女,如谢丽孜姐妹花站在一起,怕不变成了矮粗胖,不管是五官的精致,还是身材气质,都差上一两个档次吧?
不过话说回来,那很是娇小的美少妇很放得开,伺候的自己甚是舒爽。
胡思乱想着,陆宁问:“那巴贝克,可缓过来了?”
这几日没在,也是令谢丽孜姐妹安抚巴贝克等人的情绪,自己懒得看愁云惨雾,真被她们的仇恨影响的话,也会影响自己处理库什卡部的举措。
“好些了!”谢丽孜叹口气道:“阿爹,她日夜在等着复仇呢。”
陆宁微微颔首,道:“叫她来,我和她说几句。”
巴贝克进来后,陆宁意识谢丽孜姐妹去外间等。
暖洋洋阳光从帐篷棚顶栅窗落下,映在巴贝克身上,她俏脸却全是阴霾,整个人,也冷冰冰的,好像已经没什么生机,哪怕穿着突厥风格的红裙,还是感觉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或许,真正对她造成致命打击的,是信仰的破灭吧。
“又见面了!”陆宁示意,“坐吧。”
库什卡部,自然没什么桌椅,都是软毯,直接坐在上面。
巴贝克轻轻摇头,“廉访公,多谢您救助我等苦命女子和孩童,库什卡人……”
陆宁摆摆手,“萨拉赫斯血案,我已经盘问清楚,酿成惨案的二十多名案犯将会受到严惩,几名首恶,将会枭首示众。只是,部落间的争端,被授令参与战争的普通部落民,虽然七河律没有规定,但当以交战时士兵而论,是以难以定罪。”
巴贝克呆呆的,心情应该很复杂。
陆宁又将库什卡部的补偿说了一遍,又道:“你们到了新的栖息地,将会免税百年,这也是我能尽量为你们争取的极限了,希望你部这百年,能繁衍得比以往更强盛。”
这一带,以后存在着有着百年血海深仇的两个部落,对大齐的统治,应该有益无害。
毕竟,现今来说,还没想带着所有部落齐心协力奔小康不是。
想想这些胡拉米派余党,以后倒是小小的女儿国了,人人都是不用赋税有牛有羊有土地的小富婆,家里两个马穆鲁克劳力,又是为她们繁衍的雄性工具,三百多女性,百年后,恢复几千人口是没问题的。
“多谢廉访公……”怔了半晌,巴贝克泪珠滚滚,是真的感激。
陆宁看这件事,多少还是受了后世对人的生存权这一至高无上权利的影响。
其实现今来说,换旁的统治者,哪里有人会理这些胡拉米派?本身就是异端邪说,又没和齐人官家建立特殊的关系,只要库什卡人能为齐人效命,或是多缴赋税,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更莫说,对大齐来说,这本就是域外羁縻之地,距离齐城又远。
如果是伽色尼苏丹名义上统治这里时,这种部族争斗就更是家常便饭,弱肉强食就是,只要不影响苏丹的税款就好。
而齐人官员,不但将她们全部的幸存者救出来,又索要赔偿,且将她们安置去新的栖息地免了赋税,更要斩首库什卡罪魁祸首的几名权贵。
对巴贝克来说,显然根本想不到,而族群更会得到蔓延,将来,便会有索仇的机会。
这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这个机会,是齐人赐予的。
巴贝克哭着,跪下稽首,“廉访公,您是我阖族的大恩人,从此断不敢忘。”
陆宁摆手,却是琢磨着,看来自己真要去做漠南城的廉访使了,刚好看看谢丽孜姐妹的兄长们是怎么回事,如果特别能干,还是少扶持为妙。
何况,娘子关从此,当没了匪患,原来自己以为那里的民众,因为附近的大屠杀及大迁徙会特别仇视齐人,结果又是自己多想了,那里也就没什么需要自己考察和思考的治理性问题,去漠南这个不在南北商道上的大城转转也好。
前几日自称是漠南廉访使后,给吕凤娇去信,也是要她准备相关委任印信之类同时快马知会七河总督,又令她们,也随着烈炎营南下,至于原本计划令穆哈德也领兵而来的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