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建声嘶揭底的对着田鼎大吼道,气得满脸通红的脸上,似乎推开所有东西还不能解气,齐王建更是一脚把木桌都踹出一些距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与咆哮,让公子升整个人都被吓一跳,惶恐之余,面色也苍白起来。
公子升还从未见过,父王如此动怒,就是当初父王最动怒之事,也远不及眼下。
“咳咳咳~!!!”
齐王建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脸痛苦,丽妃与妫婵连忙上前搀扶,生怕齐王建被气病过去。
“父王!!!”
公子升也一脸担忧的看向父亲,见到父王没事,方才松口气。
随后公子又满是不解的看向身旁的宗伯,见到宗伯的面色又是担忧,又是愧疚,公子升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啊!宗伯到底做了什么事,居然让父王如此动怒!
公子升一脸懵逼,脑海里满是疑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此刻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公子升左右摸不清头脑之时,齐王建的咳嗽声终于停下来。
“田鼎,寡人问你,可知晓白衍之事?知其来历?”
齐王建的声音传来,公子升听到后,转头看着已经被丽妃与妫婵,扶着坐下的父王。
白衍?白衍的来历?
为何突然要提白衍,宗伯怎会知晓白衍的来历,调查白衍来历的事情,一直都是田琮与丞相后胜负责,他与宗伯,方才从楚地回来,宗伯怎会知晓?
父王为何又提白衍,还没说为何对宗伯动怒呢?若是留有心结,如今强楚、强秦皆在,父王与宗伯,可不能出现隔阂!
“臣,知晓!”
公子升担忧之际,听到耳旁宗伯的话,叹息一声,想着如何弄清父王动怒的原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必须要让父王与宗伯的关系,和好如初才行。
嗯?
思索间,公子升突然愣住了,回过神后,瞳孔睁大,蓦然转过头看向宗伯。
看着宗伯面色波澜不惊的模样,公子升微微错愕的张着嘴,满眼疑惑,一脸恍惚。
方才……宗伯说了什么???
“为何不愿告知寡人!!!”
齐王建坐在王座上,死死抓着丽妃的手,眼神之中,愤怒、失望……等等情绪,让齐王建以至于有些失态,甚至丽妃满是痛楚的模样,齐王建都听不到。
此刻齐王建眼里,只有田鼎。
身为齐王,齐国君王,田建不管是年少,还是继位后,对于族兄田鼎,从未有过任何一丝怀疑,甚至对于田鼎很多霸道之举,田建都视作不见,齐国不是没有人说过,田鼎之权,不弱齐王,这些田建一直都充当不闻。
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齐王建心中,对田鼎从未有过怀疑,哪怕一丝丝都没有。
而这数十年以来,田鼎也从未让他失望,不管是栽培才士,亦或者执掌齐技击,都为齐国立下大功。
然而在秦国接连灭掉韩、赵、燕、魏,在齐国难有楚国、西有强秦的情况下,田鼎居然对他隐瞒白衍的事情,田鼎明明知晓他是何等期盼白衍归齐,期盼白衍为齐国效力……
“田鼎,汝眼里,可当真还有寡人否?”
齐王建红着眼,满是怔怔的看向田鼎。
在得知田鼎隐瞒着白衍之事前,齐王建一直都想如祖上,周王太公那般,君臣互信,共图霸业,而此刻,齐王建看着田鼎,最想问的,居然是田鼎有没有把他当做齐王。
书房内。
公子升早已经目瞪口呆,一脸呆滞的看向宗伯,齐王建身旁的丽妃,还有妫婵,也忍不住看向田鼎。
妫婵此刻满是自责,从始至终她都没想到,在田鼎的府邸,父王居然安排有人,而那日她太想去拜访白衍将军的族人,方才一时疏忽,导致出现眼前这般情况。
她知道的不多,也对父亲说的不多,眼下就看看宗伯要如何与父亲解释清楚。
在妫婵的目光中。
田鼎听着齐王建的话,看着齐王建那通红,一脸失望的目光,缓缓挽起衣裙,随后跪在地上。
“田鼎对齐国,对王上之心,天地可鉴!数十年来,田鼎若有对王上,对齐国,一丝不忠,田鼎,不得善终!”
田鼎对着齐王建拱手,随后对着齐王建磕头。
这是田鼎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辑礼,远远有别于寻常时刻,别说丽妃、妫婵,就是齐王建在见到田鼎跪下的那一刻,身子都本能的动了动,数十年来的习惯,远非一时暴怒就能改变,而话要说出口,齐王建最终还是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