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是他的侄子罢了!”赵曙觉得陈忠珩越发的蠢了,“此事也算是不错。”
“权贵如何……”赵曙在思索。
大宋的权贵大多是从开国时延续下来的,那时候为了解掉那些藩镇的兵权,就给了他们不少钱财和爵位,时至今日,这些权贵已经日暮西山了。
他随即叫来了宰辅们一起商议此事。
“此事臣以为不错。”韩琦觉得这是好事儿,“权贵时至今日已经被冷落了,但他们必然不甘心,如何去做?臣以为最好是多给些路子。”
赵曙点头,“只是那些子弟争气的不多啊!”
“不多那是自家的事。”韩琦的态度很强硬,“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如今百年已过,再多的恩义也该消散了。”
“可终究有些情义在。”赵曙在观察着首相。
“情义是情义,那是私人之事。可帝王无私!”
韩琦依旧是那么的跋扈,赵曙微微点头,“如此……曹本不错。”
这是要拿曹本来做样板,让权贵们知道来自于朝中的态度。
“日子是自己的,朝中会渐渐减少这些支出。”
宰辅们点头,稍后这句话就被有意无意的散播了出去。
从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开始,大宋的权贵就开始泛滥成灾了,再到了真宗皇帝时,各种疯狂的优待,各种疯狂的荫官,让大宋背负上了沉重的负担,直至今日依旧是积重难返。
赵曙可以清理宗室,因为他是大家长,有法理上的优势。
但要清理这些年弄的负担,赵曙都有些心中没底。
但他的病情就是这样,见不得有问题存在,一旦发现有严重的问题会威胁到大宋,那么他就会焦虑不安,寝食难安……
要搞事啊!
赵曙的话传了出去,信号很明显。
“官家的意思是说,以后荫官会越发的稀少了,非是大功于国,想都别想。”
旧党的气氛很糟糕,在汇英报被击溃之后,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气氛就绕之不去。
文彦博眯眼在打盹,司马光在木然发呆。
吕诲在兴奋的说道:“荫官取消了,那些人家的子弟怎么办?此事官家却办急切了些,该缓缓图之,十年,二十年,五十年都成。可他却想在朝夕之间就解决了此事,哎!”
大宋的问题,三冗首当其冲,而三冗中,荫官,也就是帝王每年到处封官留下的烂摊子最大。
到了赵曙这里时,他算是收敛了许多,可依旧没法刹住车。
现在他悍然动手……
“官家这是觉着盛世来临,大宋武功鼎盛,要拿三冗开刀了。”
刘展拿出手帕擦了一下嘴唇,皱眉道:“可那些人却不容小觑,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军中,他们都颇有势力,官家这是要停掉荫官……会引发牢骚,不过却也还好。”
“某就怕官家会清理以往的荫官,削减给他们的钱粮。”
吕诲的话让大伙儿都有些傻眼,连文彦博都摇头道:“不能。除非是……疯了。”
疯了这个词都用上了,可见文彦博对局势的绝望,对旧党的绝望。
赵曙在郡王府时就有传言说他疯了,可后来大伙儿也见过,挺好一个人,只是尖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