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去,伸手摸了一下,觉得很坚硬。
“相公,先前这里跑过大车,差不多两千斤。”
韩绛用力拍打了一下地面,痛的想叫。
他起身跺脚,缓缓走动。
“老夫……”
老夫真欢喜啊!
他是真的在欢喜。
“有了这等道路,雨水怕什么?而且这般平整,大车定然跑的快,还拉得多……好,好,好!”
韩绛连叫三声好。
可边上的官员却低声道:“相公,您和沈国公的赌约……”
韩绛才想起了这一茬。
当初他说过,若是沈安能弄出不惧雨水的路,他就辞官。
卧槽!
这事儿他竟然做成了。
正所谓人无信则不立,说话不算话,连孩子都逼视你。
华夏千年来最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就是言而有信,你若是失言,那就是小人。
小人能担任重臣吗?
不能!
所以韩绛坐蜡了。
“相公,想来沈龙图不会较真吧?”
宰辅之职难道是一个赌约就能决定的?
这岂不是笑话吗?
说话的官员被韩绛看了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
傻狍子!
边上有人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是朝堂之上的话,相公当然不能无视,沈安就算是不提出来,相公也得主动请辞……而最关键的是唐仁。”
众人心中一凛!
唐仁现在是钱庄的老大,看似不起眼,可三司的人却清楚此人的厉害。
钱庄此前经过数次运作,竟然让大宋的财政有了腾挪的余地,这就是空手生财的本事,若是唐仁的资历足够,随时都能直接飞升上去。
唐仁是沈安的弟子,沈安会不会为了唐仁出手?
会!
这是所有人的看法。
这一刻韩绛的背影看着格外的凄凉。
半路上他就遇到了来召唤他的内侍。
“官家召见。”
“该来的总是会来。”
韩绛缓缓走进了宫中,不舍的看着这些建筑,“老夫会怀念这一切。”
他带着伤感的情绪走进了垂拱殿。
“哈哈哈哈!”
韩琦在大笑。
“韩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