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和老板娘都很面善,我们开完会,便叫上他们一起聊天。
他俩都五十来岁,没有孩子,一直住在山里,开着这家民宿,不为怎么挣钱,只为了招待外来的客人。
聊到半夜,他们见我们神色困乏,便让早点休息。
我打了个哈欠,来到皮南山的屋前,敲敲门,里面没动静。
我赶紧找来老板,老板诧异地说,这个胖子他有印象,并没有退房。
“有备用钥匙吗?赶紧开门。”我催促。
老板叫来老板娘,两人很谨慎,又敲了一会儿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老板娘终于取来备用钥匙,把门打开。里面关着灯,黑森森一片,扫了一圈,马上可以确定,屋里没人。
也就是说,皮南山不见了。
开了灯,我们进去又找了一圈,发现皮南山背着的登山包也没有了。
我心里有了数,这胖子一声不吭不辞而别,肯定是进山去了。
老板娘问我要不要报案,可以报失踪。
我说道算了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着他去吧。
老板搓着手说:“听天气预报说,这些天可能有雨,一个人进山很危险的。”
我心有点乱,再说了皮南山不管是什么状态,他是个成年人,也是江湖老油条,他有自己判断的依据。我第一次把他安全带出山,已经够意思了,不可能看他一辈子。
老板问我要不要退了这间房,我还是留下来,我们不走,这个房间就一直给皮南山留着。
回去休息,夜里就打了雷。我睡得非常不安稳,心烦气躁。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开门之后,是谭娇。
她“嘤”的一声投入我的怀里,“我怕。”
我赶紧把她拉进来,晚上没有开灯,我们躺在一起。
我个人来说,对于和谭娇是不是更进一步的问题,没有执念。随缘而行。
所以此时,也没有刻意回避什么。我抱着她,“怎么了?”
“今天晚上雷好大啊,偏偏又不下雨,我好害怕。”谭娇紧紧搂着我。
我安慰着她。
她紧紧拱在我的怀里,“我怕失去你。”
“胡说。”
“真的。”谭娇说:“要不然你别进山了,咱们走吧,好不好,那座山太邪门了。”
我也在犹豫,要不然等过两年人间大劫时候再来也行,临时抱佛脚呗。
但转念一想,大老远,千里迢迢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有点心不甘。
夜里轰隆隆闷雷不断,在我的怀里,谭娇睡着了。
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哪怕头天睡得再晚,第二天也能很早起来。谭娇还在睡着,我没有打扰她,一个人来到外面的早餐铺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