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蓉蓉更害怕了:“怎么还贴上符了?我们见到的雨衣人,真的是自杀者鬼魂吗?”
“别怕,没事。”陈师傅安慰:“这张符是我早年在灵显寺请的,贴上去图个吉利。”
上了车一路无话,终于开到了胡同口。陈师傅正要开车拐进胡同,就听到小区里吹吹打打有唢呐之声,都是哀乐。
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哪家这是?”陈师傅皱眉,开着车慢慢往胡同里走。我们这才看到在一小区的门口,停着很多车,还有好多花圈靠在墙上。
几个中年男女正在聊天,有的胳膊上挂着孝带,不过脸上没有什么悲戚之色。
陈师傅把车停好,我们都下了车,他过去打招呼:“老王,咋回事啊?”
一个中年人道:“陈师傅啊。那啥,老爹下午走了,我们在安排后事。”
“节哀啊,你们忙。”陈师傅双手合十。
我们这儿的规矩,人死了不能说死,要说走了。
“原来是王老爷子。”我说道:“我见过两次。老头坐着轮椅,家里人推着出来遛弯。没想到还是没挺过这个冬天。”
陈师傅脸色阴郁,从耳朵上取下那根烟,点燃后在风里吐着烟圈。
“想到什么了?”我问。
陈师傅脸色凝重,半晌没说话,然后道:“有点不太对劲儿。”
卫蓉蓉搂着小莹过来,陈师傅没有继续后面的话,打开后备箱,取出小莹的行李。
我大包小卷扛在身上,陈师傅道:“到饭点了,我得马上去店里照应,就不送你们了。”
我感谢地说,就这么两步路,进去就是按摩店了。今天真要谢谢你,开车送我们,哪天一起喝一杯。
陈师傅点点头:“得空喝一杯。”
我带着两个女孩正要走,陈师傅忽然叫住我。
我回头看他,他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说了两个字,“小心。”
这话有些莫名,我胸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上不来下不去的,偏偏又说不出个缘由。
我带着两个女孩回到店里。
小莹在沙发上休息,我和卫蓉蓉一起把房间收拾出来,东西规整好,还算干净,小莹可以安心在这里住。
晚上我叫了个砂锅,我们三人一起吃了个饭,小莹因为中气不足,总是犯困,回屋睡觉去了。
我和卫蓉蓉聊了一会儿,天很不好,地面积了一层冰碴子,今晚恐怕要有一场大雪。她磨磨唧唧不想走,我还是把她送到胡同口。眼瞅着她打车远去,这才放心回到店里。
夜深了,我坐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手机,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要出什么事。被老鼠咬过的指尖又隐隐作疼,疼得钻心。
我正要找云南白药,门忽然敲响了。
我捂着手指头过去开门,门外飘飘扬扬落着雪花,昏暗灯下,站着一个陌生而漂亮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