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兵戈随行的几辆马车,看起来戒备森严,一路过来,路人纷纷让路,谁也不敢挡在路上。
一看就知道不同寻常。
当先的一辆马车极其华美,应当是女眷的马车,和后面的马车沉黑的颜色不同,前面的马车轻纱飞扬,挂起的窗帘处隐隐可以看到女子的纤影,天气热,挂的是薄纱,后面的马车却依然是沉黑的厚重颜色。
后面的颜色比较适合这队人马,前面两辆马车就查的比较突兀了,仿佛不应当出现在这列队伍中似的。
有经验的人一看这一列队伍,必然会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有的,不管是侍卫还是领头的,都有杀伐之气,那是百战的铁血之士,不是护家守府的卫士,目光扫落处,冷气森森,煞气极重。
被他们盯上,都觉得背心发凉,双股战战。
一骑从后面过来,是一个白袍的小将,一身白色战甲,长相俊逸,他飞马上前是找前面的一位中年人。
比起这位小将,这个中年人看着虽然上了年纪,但气势温润了许多,既便年纪大了一些,鬓角甚至有了几根白发,却依然让人能看出年轻时候的英俊,如今上了年岁,依然有种温润似水的感觉,模糊了岁月的痕迹。
“父亲。”莫以轩在马上行礼。
“什么事?”玉国公莫年恒看向儿子,眼中情绪复杂了许多,不过却压在眼底,眼前的是他的儿子,是他精心培养长大的儿子,他同样不愿意舍弃,他期望女儿的回归,但又不愿意把儿子还回去。
曲志震这个人他知道一些,但并不熟,在他还有权的时候,他在边境,和曲志震没有交接,在他回京之后,他就被贬了,自此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能和他来往的也就是一些往日关系极亲密的。
可就算如此,他也知道曲志震和柳伯瑞都是年青才俊,不只一次的听到人说起他们,不管是谁,在当时得到的都是称赞声。
都说这两个以后都有可能入阁拜相。
他当时只是闲散人员,对此也只是一笑而过,不熟也不来往,无从置评,看不清楚,也不想看清楚。
都跟他无关,他一边暗中寻找女儿,一边教养儿子。
这么多年,也是有儿子在,夫人的身体虽然一直不好,但也没有真的不行,每每夫人身体不好的时候,儿子就陪在夫人的身边,亲侍汤药,既便是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
这是他的儿子,也是他一心培养的接班人,曲志震若真是一个好人,他或者还会有些还给别人的想法,但现在,他不愿意!
幸好当初他说的是生的一对龙凤胎,否则这个时候认回女儿难以自圆其说。
女儿他是必然要认的,至于儿子……
玉国公不想还,但又觉得不好,接到夫人的信知道女儿的事情之后,玉国公心头又是欢喜又是忧愁,为的就是这一双儿女。
“后面一辆马车轮坏了,要修一下,可能需要暂停一会。”莫以轩擦了一把汗禀报道。
后面的马车
里装的是一个进贡的东西,不能马虎。
玉国公看了看前路,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亭子,伸出马鞭指了指,“就到前面亭子处休息一下,让兵士们下来喝喝水,用点干粮。”
此去京城还有一段时日,如果以他们自己的速度还会更快,但这一次也不只是他们过来,还有另外的一位北疆的公主,就不能象以往那样急行军了。
一位北疆的公主,此次和谈的重要一环。
历来两国和谈,会有公主和亲,当然也可能是公主嫁过去,所以这一次来的不只是一位公主,还有一位皇子。
若是可以,这一位还想娶一位公主回去。
这些事情跟玉国公关系不大,至于娶不娶,或者嫁不嫁,也不是他能作主的,他现在就是护送他们进京。
和北疆的关系,已经差了几十年了,年年兵戈相见,不只是大周的国民,北疆那边也僵持不下了,况且还有这次北疆大败,所以才有了这一次和谈。
试着谈一次,看看行不行,若是不行,两国还是要交战的。
这是玉国公从北疆派来的人的举止中感应出来的,北疆派了人过来,并不代表北疆是真心的想和谈。
马车在亭子停了下来,兵士们半包围的护着当中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