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军费,今年那小子赚的一千万贯,绰绰有余了。
看来确实是时候让他回长安好好待着了。
战争上的胜利,无疑给李隆基减轻了大量的政治压力。
李隆基脸上的表情逐渐地收敛下来,眼中的精光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之前他对李倓的所有的认可,无论表现得多么和善可亲甚至有些蠢萌,那都是故意让人看到的而已。
李隆基的内心,是没有感情的。
大唐在李隆基的手里,呈现出一种极其张狂的状态。
盛唐有一个特点:许多方面都在追求极致。
西域的帝国双璧,高仙芝深入数千里灭国,封常清使回纥人不敢南下牧马。
哥舒翰用数万人堆平了石堡城,并且已经开始在为接下来对九曲之地大规模用兵做准备。
杨国忠这个从来没有打过仗的人,却被派到西南。
帝国西域的敌人依然不安分,陇右又打一场大仗,剑南却还要用兵。
与此同时,还准许了东北对契丹的大规模用兵。
在武功上,李隆基在迫切地追求扩边的极致。
在文治上呢?
有浪漫到极致的李白,有癫狂到极致的张旭,有惊天一剑的裴旻。
似乎,盛世也推向了极致。
如何才能极致呢?
当然是大肆地去放纵,去让武将疯狂,却让文人疯狂。
李隆基自己也同样的疯狂。
这样的皇帝,为了追求那个极致,他可以杀死任何一个人。
在这样疯狂的模式下,一切都是可以被利用,价值结束之后,又随时可以被唾弃的。
“建宁最近在做什么?”李隆基冷冷问了一句。
“他最近一直与人饮酒作乐。”
“哼,他还有心思饮酒作乐!”李隆基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崔晋呢?”
“崔晋这段时间在长安结交名流。”
“没有一个省心的。”
“三郎要不要见建宁郡王了?”
“不见!”
“崔晋托人多次奏疏,奴婢听说右相那里也积压了许多弹劾建宁郡王的奏疏,三郎何不早些见一见,给建宁郡王一颗定心丸。”
“我需要给他什么定心丸?”李隆基没好气地说道。
“毕竟今年建宁郡王还有一千万……”
“马上就九月了,他现在在长安,江东各地运作正常,他说要给我一千万贯的,一贯也不能少!”